不过也说不好,文玉暗自蹙眉。
她对书法也并未深入研习过,略知皮毛而已,要说具体的还是归家后再同宋凛生说道说道,再下定论不迟。
“文玉娘子,宋大人,请跟紧我。”闻夫人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文玉的思路。
文玉颔首,提起裙摆便随闻夫人上了石阶。
这揽风水榭双门紧闭,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文玉四下打量着,倒是与那夜没什么不同。
不过即便闻家大郎闻彦礼的病症再如何古怪,闻夫人是怎么放心将他一人放在院子里,连个守卫也不曾有呢?
当真是一家子怪人。
文玉无奈地耸耸肩,在宋凛生的轻声提醒下注意着脚下的石阶,缓步行至门前。
“吱呀——”
沉重的门页开合,发出钝钝的声响,在这寂寥万分的庭院里,显得尤为刺耳。
正是这一声似乎惊醒了院中之人,一道白影应声而起,叫文玉和宋凛生透过门缝看得真真切切。
是闻彦礼。
闻彦礼衣衫单薄、面容惨白,正从一堆粉黛花絮之间起身,乌黑的长发似缎带滑落,露出那双狭长的凤目来。
“彦礼!你这是做什么?”闻夫人见状惊呼,登时推门而入,步履匆匆地跨入院中,“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反倒出来吹风?”
文玉和宋凛生顿住,并未紧跟上去,二人对视一眼之后,皆是想起那夜的场面——
闻彦礼身着白裳躺在血色的织金毯子上,活像一朵绽开的血泊白梅。
而他今日斜卧粉黛,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文玉撇了撇唇角,只是不知闻夫人一连说着许多话,闻公子是否真能听明白呢?
她提起裙摆跟了上去,宋凛生和洗砚则是紧随其后。
闻夫人一手搂着闻彦礼的肩头,一手为他拂去面上的飞絮,也好叫他形容不至于太过疏懒。
而那闻彦礼竟然也呆呆地任由闻夫人摆弄,低垂着头颅并不出声,远远瞧着并不像是得了疯症的人。
文玉心中略一沉吟,随着距离的缩短刻意放重了脚步。
果不其然,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叫闻彦礼双肩一耸,似惊住了一般,而后便开始胡乱地左顾右盼循着声音的来源。
文玉原本就着意看着闻彦礼的反应,他这么一顾盼,片刻后便与文玉四目相对。
那双狭长的凤目极尽妖娆,虽然看着文玉,却透着拨不开的迷蒙之色,是一丝半缕的清明也无。
这闻家大郎,确实毫无神智。
文玉步履不停,欲走近些再看个清楚。
只是不必她上前,循声望来的闻彦礼甫一见着文玉,原本还是难以抑制地瑟缩着,却在下一刻出乎意料地陡然起身,猛地向文玉冲过来。
“你来了?你怎么来了?”
与他张扬的面容不甚相符,闻彦礼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股莫名的张力。
“你不是说再也不愿见我?我也……只当此生也无法与你再见。”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脚下的动作不停,三两下便跑到了文玉身前。
有风吹来的时候,将他两鬓的碎发扬起,露出一张刀凿斧刻般的面庞。
凤目上挑,薄唇轻抿。
虽然口中说着些不着调的疯话,可这张脸仍然是美的不可方物、极具攻击性。
野性、侵略、占有欲。
这才是闻彦礼的真实写照。
这样摄人心魄的长相和横冲直撞的气场,令文玉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与宋凛生的内敛不同,这位闻家大*郎闻彦礼总给她一种张扬的感觉。
张扬,又危险。
不论是在后春山,还是春神殿,她都极少接触到这样的人。
天宫之中多数是像师父一样慈眉善目、乐于助人的神仙,寿元长了、道行深了,自然也就心宽自在、少有争锋。
而闻彦礼此番情态,倒叫她想起那些尚未驯服的妖兽。
野性难训、张狂凶猛。
分明是一个凡人,却能有如此强劲的气场和魄力,即便是她见惯了东天庭上的大场面,也不禁为之一振。
这闻彦礼身上,定然有古怪。
要么,就是闻夫人真有本事,能养出如此“锋利”的儿子。
要么,这股迫人之气就是从别的什么地方来的。
比如,妖邪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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