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便是如此……”
话到此处,周乐回便逐渐收了声。
她与荇荇姑娘相识之事确实如此,并未有什么隐瞒,至于旁的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嗯……”文玉沉吟片刻、喜怒难辨。
想起今夜在河滩之上的所见所闻,文玉的心中始终疑云密布。
她忘不了当时周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个“他”。
先前她与宋凛生在芦苇当中,并不识得来人身份,自然是无法知晓那个“他”是谁。
可如今,周先生就坐在她眼前。
那个“他”似乎也随之浮出水面,在文玉的脑海中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闻家大郎闻彦礼。
文玉略带三分迟疑,斟酌着开口,“周先生所说的‘你的事’,是否是……先生不愿告知于我与宋凛生的事。”
先前她与宋凛生因闻彦礼的疯症登门拜访,周先生可是闭口不谈,如今她再度问起,也许仍是一样的结果。
可是她必须要问。
“我……”周乐回闻言话音一顿,似乎仍有所顾忌,“我……”
文玉知道,让一个一直回避的人开口,不是什么容易事。
好在,她有的是耐心。
“或许说,既然依你所言,你与荇荇姑娘并不常常见面。”文玉目光灼灼,直视着周乐回,“那为何偏生今日会在沅水见面,是什么缘故让先生端阳佳节也不过了?”
“我与周先生,虽见得不多,却知道周先生是聪明人。”文玉的语调不疾不徐,给人留下了充分的遐想空间。
“若非周先生心中已有猜想,又怎会在沅水河畔苦守一日,直到夜半时分也不愿离去。”
想来,周先生今日出现在沅水河畔,并非是为了端阳祭祀,而是一早便抱着寻荇荇姑娘的谋算。
说到这位荇荇姑娘,文玉偏头往内室望了一眼,她总算想起来方才在河滩之上荇荇说话的语调、周身的气质,为何那般熟悉。
脑海中的记忆纷至沓来,荇荇那张妖冶多情却又冷淡至极的脸,正与另一个人的面容重合。
闻彦礼。
其五官样貌,实则并无相像之处,可那股邪佞的劲头,却又如出一辙。
文玉心中了然。
那日她与宋凛生去闻宅为闻彦礼诊脉之时,闻彦礼曾在神志不清之时胡言乱语,向着她说什么“你来了”“是你”之类的话,叫她一头雾水、拿捏不准。
当时她只以为是闻彦礼分不清现实与虚幻,那些话恐怕是将她当做了画中女子,是以才说出口。
可如今想来,大概是荇荇附身于闻彦礼,借他的口说出。
先前对于闻彦礼被妖邪附身之事没有眉目,如今见了荇荇,若是她的话,一切倒说得通了。
只是荇荇为何要附身于闻彦礼?
她二人之间的关联……
文玉眸光滑动,晦明变化间落在了对坐的周乐回身上。
估计只有周先生知晓了。
“周先生?”文玉试探着开口,却又不敢过于紧逼。
室内风声极静、落针可闻,局面一时僵住。
“是,我承认。”周乐回眉目低垂,一双眼紧紧锁在眼前的茶盏上,“我与闻……闻家大郎相识之事,我只告诉过荇荇一人。”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
周乐回紧紧捏住茶盏边缘,似乎对茶水的滚烫浑然不觉,末了抬头看向文玉和宋凛生,下定了某种决心。
“自上回文娘子和宋大人到观山书斋找我之后,每每想到闻家大郎的病症我便觉得不安。”
文玉和宋凛生对视一眼,观山书斋那日她将闻彦礼的事告诉了周乐回,可当时她并无异色、也毫不关心。
“思来想去,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便只能找荇荇商谈一二。”
“荇荇行踪不定,我只能去她常常出现的沅水河道碰碰运气,今夜也是我这连日来,头一回与她遇上。”
她……并不知晓荇荇的来处,也不清楚荇荇的居所,说到底她与荇荇相识一年有余,却又对其知之甚少。
周乐回一手扶额,深感无力。
她本就觉得奇怪,此事她只与荇荇一人提起过,闻彦礼又莫名发了疯症,再加之今日听闻荇荇的精怪所化,倒也说得通了。
“今夜在河滩之上,你二人的对话我听了大半。”
文玉毫不避讳地说出口。
“那个‘他’,是不是……闻大公子闻彦礼?”
与其在这里打哑谜,不若直截了当地发问,她相信周先生,是敢作敢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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