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同她计较便是。
文玉心中暗暗嘀咕着,转身脱了鞋袜,毫无防备地整个人便躺倒在荇荇身边。
“你做什么!”荇荇猛然往后一缩,与文玉之间空出大半。
文玉两手垫在后脑之下,闲适悠然地闭上眼,满不在乎地答道:“歇息啊,这屋内统共便只有这一张床榻,难道你睡着,我站着?”
这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
“你——”荇荇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只是她话中气息不稳,似乎怒极。
片刻僵持之后,文玉也不为所动,荇荇只好拖着被角靠在另一侧,也不欲与文玉多言。
夜风止息,重归寂静,就连窗外的虫鸣蛙叫也消失不见。
“虽是乌龙一场,可你毕竟不忍心看着周先生夜夜垂泪,这说明你是一个好妖。”
文玉的话音在万籁俱寂之下,显得尤为清亮,直直地就穿透了荇荇的耳膜。
好妖……
荇荇一怔,在心中反复品味着这两个字,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她低垂着眼,掩去眸中的晦明变化,而攥着被角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从没人说他是好妖。
文玉是第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个。
从前是,如今亦然。
荇荇侧目看了一眼这个躺在她身旁的小树妖,虽则灵力深厚又有神息护体,可是自身却不过百年修为。
她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了。
万般疑惑之下,荇荇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眸光滑动间,闷闷地应声。
只是话一开口,却全然变了意思——
“我只是嫌恶她聒噪吵闹,坏我酣梦。”
聒噪吵闹,坏她酣梦?
文玉唇畔勾起,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可是大妖,又生在沅水河底,即便是周先生有天大的嗓门,只要她不愿意,随手捏个诀将周先生处置了便是。
哪里难得住她?
分明是嘴硬心软,却不知欲盖弥彰。
文玉看破不说破,从善如流道:“是啊是啊,该打该打。”
可是她满脸笑意、又一派轻松的模样,落在荇荇眼中便是另一番意思。
“你不怕我?”
淡淡的话音似有迷惘,更多的却是不可言说的期盼。
文玉闻言睁眼,定了片刻后随即翻身朝里,正面对着荇荇答道:“都说你是好妖了,我做什么要怕你。”
嗯……荇荇心中沉吟,并未立即应声。
好坏之隔,善恶两端,想起从前她说过的那些话,荇荇忍不住冷哼一声——
“不知天高地厚。”
文玉面色不变,勉力压制着唇畔的笑意,好使得自己看起来莫要太过开怀。
这位荇荇姑娘道行高深、修为贵重不假,可是说话做事却……却比彦姿还幼稚些。
除却周身骇人的气质,活脱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妖精嘛。
用犀利的言语和冰冷的眼神武装自己,这不是她化形时都不用的伎俩吗?
文玉轻咳一声,罢了罢了,此事休要再提、恐伤颜面。
荇荇不明所以地瞥着文玉,而后干脆转过身平躺着,不去看她。
动作间,荇荇身前的金锁摩挲着衣料泛起阵阵悦耳的声响,似鸟鸣山涧、清雅至极。
文玉定睛一看,那金锁样式繁复好似旧物,正中间镶着的红宝石不知是什么料子,其光泽莹润、似血液涌动。
“这是什么?”
奇怪,师父的春神殿广纳奇珍异宝、稀有法器,她早已是司空见惯、不像甚惊讶。
可眼前这把锁子,却似有什么魔力一般吸引着她,尤其是那颗红宝石,像令人沉沦的深渊之眼一般紧紧盯着她。
听文玉有此一问,荇荇的脸上似乎闪过些许异色,可那如丝如缕的情绪稍纵即逝,快的无法捕捉便消逝不见。
“这是定元锁。”荇荇徐徐答道。
原本心中已肯定了七八分的猜测却又随着文玉的发问而变得不确定起来。
“定元锁?”文玉嘀咕着,像是什么法器的名字,就好比她的青苏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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