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空寂无人、唯余风声,那紧掩的门扉令人无法看透外头的景色。
他没说谎,确实是有人来了。
文玉闻言同样转目顺着门槛往外望去,只是什么也不曾瞧见。毕竟她如今正虚弱,也无法探出更远距离的境况。
可是郁昶既如此说,想必确有其事。
文玉匆匆起身,从蒲团上爬将起来,挪步立于郁昶身侧。
郁昶目光复杂地看向殿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他转目正见身侧的文玉。
“你这是什么破阵法?”郁昶眸光一暗,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居然什么人都能闯进来,他暂且不论,方才那小牧童也便罢了,如今竟连……
“啊?我、我……”文玉只觉得面上一热,眼神瞬间左右乱瞥,“我那不是灵力不足……”
她不肖多想,便知道郁昶是说有人穿阵而过的事。
文玉忍不住扣扣掌心,这也并非她能预料的,想不到灵力不足时布下的迷阵竟然破的像渔网,到处是漏洞。
“那现在……怎么办?”文玉往上瞄着,时不时瞧一眼郁昶的神色。
郁昶转目过来,垂眼看着文玉,他忽然心情很好,就连一向绷直的唇角也忍不住勾起来。
怎么办?这可是她要问的,并非他莫名插手。
“不如,躲躲?”
“躲?”
往哪儿躲?
文玉左右瞥了一眼,而后推着郁昶几步跨出殿外,四下张望着而后将目光投向庭院中央的篱笆围栏——
那是她从前扎根的地方。
如今空无一物,正适合藏身,横竖梧桐祖殿已许久不曾有人来过,这院中若是多点什么,想必也不会有人发觉。
“行!躲就躲!”
文玉冲着郁昶使了个眼色,而后右手打个响指的功夫,整个人便倾身化作一道青芒往那篱笆中央而去。
不过片刻,原本空荡的篱笆中央一株碧梧拔地而起。
其忽然出现并不使得庭院中生出半分突兀,反而倒像是原本便伫立于此,将整个梧桐祖殿妆点得更加葱郁翠绿。
郁昶微微仰面,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每一处树梢和枝叶。
风起时,碧波荡漾。
流云穿行,日色从叶片的间隙中落下,铺陈在郁昶的面容上,偶尔的金光跳跃,令他不禁生出两分恍惚。
这便是文玉的原身吗?
记忆忽然将他拉回了很远以前,将他置身于无尽的旷野之中,他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企图从中找到一些有关于文玉过去的蛛丝马迹。
郁昶身形一僵,整个人怔忪不已,他从前……似乎从不知文玉的原身。
他忽然往后退却两步,远远地望着文玉,抬步欲往前可终究不敢落脚。
千万年前的匆匆一瞥,并不足以让他知道文玉的……真身。
“郁昶——”文玉抖抖叶片,动作间有沙沙的声响传出,“愣着做什么?快些找地方躲起来!”
郁昶如梦初醒,抬首间匆匆几步行至文玉身前,动作迟疑地抚上文玉的树干。
斑驳粗粝的感觉自指尖传来,每一处纹路似乎都在诉说着千年来饱经风霜的艰辛。
“我叫文玉,你若是要报仇,尽管来寻我便是。”
穿透年岁、跨越时光,久远的声音扣响郁昶的心门,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令他忍不住为之一振。
郁昶心头大乱,脑海中不断回响的声音,让他一时分不清虚幻与现实,更辨不明从前和现在。
他猛地撤回手,登时后退几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你就待在此处,我、我先行一步。”
言罢,不待文玉有所应答,那一抹玄色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院内秋风不断,碧梧树上簌簌摩挲声亦是难以止息。
文玉整个人蜷缩在树干之中,轻轻地环住两膝,郁昶的离去让她再次沉静下来。
纵使人来人往,留在梧桐祖殿的始终是她一个人、一个人而已。
文玉将头埋下去,聆听着耳畔的流云与微风,偶有三两声鸟雀声响起,让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在梧桐祖殿安安心心做一棵树的时候。
那时候,梧桐祖殿有往来拜春神的香客、向她祈愿的孩童,趴在墙头的狸猫,与她说嘴的兔儿精……
还有师父……
文玉想起方才闯入殿中的小牧童,不觉间泪意上涌——
为什么不是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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