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昶没功夫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只将幽深的目光投向那片轻轻晃动着的草帘。
此时无风,唯有烈日灼人而已,又是何来的帘动呢?
郁昶眸光一动,心中亦是随之了然。
等文娘子拿主意?洗砚怕是等不到了。
他并非洗砚,不是非要掀帘而入才能知晓里头的情形。
“洗砚。”郁昶唇瓣开合,轻声唤道。
“荇荇姑娘,我知道。”洗砚着急地抹了一把后颈,语气满是歉意,“我会耐心等待的。”
“不是要你等待,是要你进去看看。”郁昶转目,同洗砚递了个眼色。
洗砚原本还道奇怪,可真与郁昶四目相对之时,他忽然就心明眼亮,会过意来。
……
听到此处,宋凛生心口一缩,手中的锦被也叫他骤然攥紧,他望向洗砚的眼眸之中满是凝重,“后来呢?”
洗砚原本想要为宋凛生捏被角的掌心一空,更不敢直视自家公子的目光。
他眼神飘忽着,低声答道:“后来……我掀帘而入,却只见公子一人在里头,还有……”
正当此时,窗外的陶罐汤药煮沸、咕咚作响。
宋凛生和洗砚齐齐将目光投射过去,淡白的烟雾升腾而起为玉兰花枝笼罩上一层朦胧的色彩。
洗砚骤然收声,匆匆起身转出去将陶罐取下,将汤药用瓷碗盛了端进屋来。
“还有这副药方子。”
宋凛生的目光自洗砚面上滑下,垂眸看向那只白瓷碗。
褐棕的汤药在碗中晃荡着,不断有热气从中升腾而起,始终不见有宁静下来的迹象。
他心中愈发不安,双目隔着一层水汽重新望向洗砚。
而后者则在他毫不退让的眸光中,渐渐地捏紧了盛着药碗的雕花托盘,而后一字一顿地答道:
“文娘子……不知所踪。”
“你——”
洗砚的回答并不出人意料,可宋凛生仍是心中一痛,即便是印证了他的猜想,可他却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
这话虽是问句,宋凛生却并不打算要得到洗砚的什么回答。
言罢,宋凛生攥着被角的手登时抬起,转瞬便掀了锦被要下地行走。
一如方才梦中所言,他定然要找到小玉。
“公子!”洗砚匆忙将汤药搁在一旁的桌案上,伸手来扶宋凛生,“公子,当心伤口。”
宋凛生闻言却是一顿。
洗砚只当他又将哪处扯着了,忙不迭的劝道:“公子,慢些、慢些,我并非阻拦于你,只是……”
他后头又说了些什么话,宋凛生没有听清。
只是……
宋凛生垂眸扫过自己,他周身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大大小小不下十余处,可他现在骤然起身,却并不觉得哪里疼哪里痛。
可以他当时摔落的情形来看,他的伤势应不止如此。
视线扫过桌案上的汤药,宋凛生心中疑惑。
他知道小玉医术高绝、妙手回春,可是一碗汤药竟真有如此效用吗?不过是躺了几日而已,竟能叫他恢复至此?
宋凛生一把披上外袍,抬步便往外走去,在路过窗前之时深深地望了一眼庭中的玉兰。
他不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神奇的汤药。
恐怕小玉还付出了别的什么。
“公子?公子!”洗砚匆匆跟上,可谓是大惊失色,“我已差人去寻文娘子了,穆大人也着府衙的人四处查访文娘子的下落……”
宋凛生的面色是变也不变,甚至并未回身看洗砚一眼,步履不停地直往门外而去。
“可有结果?”
洗砚忽然被噎住,他想再劝些什么,可最终也只能垂头丧气地答道:“并无。”
宋凛生眉也不抬,他早知如此,否则今日小玉也不会不在府中。
日色正好,似金箔一般跨入门槛,铺满了半个屋子。
他动作极快,三两步便从阴影中走出来,一脚踏进金光之时转眼便行至门前。
洗砚落后几步,紧紧追随着自家公子的背影,却见其在门槛一步之遥处骤然停驻。
“公子,你当心些。”洗砚追赶至他身前,犹耐心劝道,“要不把药喝了再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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