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千冰凌登时化作流水,似暴雨倾盆、瓢泼不止,径直便冲着狐狸头上浇灌而下,将他淋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彻头彻尾。
“你——”狐狸身上原本蓬松的茸毛此刻混着水渍凝结成一缕一缕的绺子,耳朵和尾巴皆耷拉下来。
太灏闻言转目,正与狐狸相对。
后者登时噤声,一个字也不曾多说。
“多谢姑父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陈知枝见状干笑两声,忙不迭地跑回身拦住狐狸,生怕他再胡言乱语。
吃一堑长一智的狐狸此刻显然明白什么叫做沉默是金,于是忿忿地低下头去,只抱着自己湿透了的尾巴给陈知枝瞧。
太灏侧身行至一旁,不再掺和。
看够了好戏的文玉长舒一口气,与身旁的郁昶交换了个眼神,而后踱步上前。
狐狸本就生的媚态天成,如今浑身湿透、双耳耷拉,观之更是清艳无匹、别具风情。
文玉绷直唇角,强忍着笑意,抬袖催动灵力为其疗伤,顺带着将他湿透的毛发烘干。
似乎乖顺了许多,狐狸缩在陈知枝肩侧不吭声,甚至瞧也不瞧文玉一眼。
“还有什么招数,不若全使出来?”文玉放缓了声音,煞有其事地问道。
狐狸闻言往陈知枝那头偏了偏,就是不抬头看文玉。
“姑姑——”陈知枝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在姑姑面前为他帮腔。
文玉心下明了,亦是不急不恼。
待她安抚好知枝后,耐住性子与狐狸分说,“现在能静下来好生说说话了罢?”
言罢,文玉将方才的问题复述了一遍,“姓甚名谁,洞府何处,师承哪门哪派,父母亲族可在?”
狐狸抱着自己干燥温暖的尾巴,似乎立时便想到方才浑身湿透的情形,一阵哆嗦过后不情不愿地哼道:“我的姓名洞府,父母亲族,可不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言罢,似乎是怕触怒文玉,他又胡乱找补道:“你虽是上仙,可却有人相帮。”
文玉略一挑眉,清楚他话中所指,只是并未打断任由他接着往下说。
悄摸的眼神扫过文玉身的郁昶和太灏,还有那头不看就不简单的青龙,狐狸嘀咕道:“若非我孤身一人出来,未必会输。”
听他所言,文玉故作认同地点点头,“正是正是,是以……你是从何而来?”
“我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狐狸心中那口憋屈劲始终捋不顺,哼哼唧唧地嘀咕着,“说出来,我怕将你吓出个好歹。”
只怕她会跪在地上向他讨好,求他饶命才是。
一想到这,狐狸原本青红交接的面色登时明朗起来,唇畔的笑意更是藏匿不住。
原本并不如何好奇的文玉,此刻反倒感兴趣起来,“哦?是吗?”
随之而至的郁昶,恰好于文玉身侧站定,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
“狐族有苏氏幺子,自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文玉扬眉转目,与郁昶确认着。
“你识得我?”狐狸将信将疑的面色,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狐疑。
与文玉轻轻颔首,郁昶眸光划动,直视着眼前这只半人半狐的白毛狐狸,肯定地说道:“狐族有苏氏幺子,苏见白。”
“是也不是?”文玉登时会意,追问道。
原来郁昶一早知道这狐狸的来头,不过是想等着他自个儿承认,如今他几次三番地不开口,郁昶索性将其身份挑明。
面对文玉的问询,苏见白忍不住抖了三抖。
这个先兵后礼的女人,那个什么帝君将他浇得湿透,她又来为他烘干……
可他的尾巴还被先前的锋尖钉着。
“既然识得我,还不速速将本大爷放了!”苏见白左思右想,梗着脖子怒道。
“原来你的名字叫做——”陈知枝似乎亦是头一回这样听说,惊奇道,“苏见白?”
原本还趾高气扬的苏见白,在陈知枝此话一出后,登时泄气,支支吾吾地应声,“嗯……”
这便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只不过——
文玉的目光在陈知枝与苏见白二人之间来回打转,她似乎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好了,你还是老实交代。”文玉并不理睬苏见白的虚张声势,她还有正事要问,“先前缘何使诈将知枝引入此处溶洞,致使她迷失方向。”
不知为何,文玉此言一出,原本还贴在一处的苏见白和陈知枝登时往两侧跳开、隔出老远。
“那也是她抓着我不放。”苏见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更不敢看陈知枝,“我不过自保而已,嘶——”
剧烈的动作,叫他尾巴方才愈合的伤口又扯得生疼。
陈知枝骤然回头,不乏关切地问道:“你没事罢?”
可是话一出口,两个人又极速各自别开。
“我的尾巴都快秃了……”苏见白抱着自己的尾巴,原本油光水滑的狐狸毛现在变得干枯毛躁,“这可是我浑身上下生的最好看的地方。”
文玉喉间一哽,有些说不出话来,她颇为无奈地瞥了一眼那稍显杂乱的狐狸毛,不过是方才烘干的时候马虎了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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