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与舟堇生躺在一块,冻的瑟瑟发抖。
贺亭瞳往他们身上丢了件袍子盖着,坐在笼子中,看着眼前无数蛊惑人心的幻象绽放又凋零,铁索一直向前滑动,黑雾之中看不见太多的东西,只能听见剑刃划破空气的声响,清啸而过,光华万丈,将仿佛无穷无尽的恶魂浪潮斩破。
每过十息笼中便会亮上一次,那是徐静真使出的灵术,将铁笼外的恶魂强行驱散。
于是这悬挂于深渊之上的牢笼便像是无垠黑夜之中唯一闪动的萤火,虽微弱,却足够显眼,吸引了源源不断的恶魂过来围攻。
敢在白日渡渊,与挑衅无异,无数恶鬼幽魂张开大嘴,嘶吼着朝着徐静真扑去,鬼气直接在虹渊之上卷起一阵飓风,每一寸风都是一次撕咬,徐静真用道境一路碾压过去,一瓶回灵丹几乎见了底。
而随着徐静真的剑光大盛,渊底越来越多的眼瞳苏醒,将目光投向这正疯狂向对岸滑去的牢笼。
有艰涩晦暗的声音在渊底响起,疑似上古雅言。
“又有人来闯圣宫了。”
“杀了他?”
“啧,徐若水的后人。”
“杀了他?”
“好弱。”
“杀了他?”
“无聊。”
“有没有人和我一起杀了他?”
“是鬼。”
“有没有鬼和我一起杀了他?”
“你上。”
“要逃走了。”
……
片刻后,虹渊震颤,半空中游移的恶魂忽然猛地散开,逃命般四散奔逃,顿时拨云见日,可以看见前方那一线绷直的铁索,直连向百米开外的平台。
不过虹渊这种弱肉强食的养蛊池,能恐吓群鬼的只会是更为可怖的东西。
随着清脆的铁链撞击声响起,一只身形漆黑的恶鬼身披烈火,拖拽着一根漆黑铁索,猛然自深渊之中跳到铁笼之上,如猛虎扑食,张开大口咬向徐静真的脖颈!
方寸之地,躲避不及,水心反曲挡下一击,森白的牙齿咬住剑身,只听咯吱一声,徐静真被直接撞到铁笼边缘!
反腕震剑,徐静真抵住剑身猛地一削,削掉怪物半颗脑袋,可鬼魂断头也不会死,他浑身一僵,后仰的瞬间接住脑袋,重新安上去,猛然挥出一爪,划破徐静真胸口,血液迸溅,恶魂呸掉入口的血珠,沙哑混浊的声音在虹渊上响起——
“帝君令,徐氏叛臣与狗禁止入内!”
徐静真不与人废话,他仿佛不知痛一般,顶着伤处合身扑上,身侧剑光缭绕,灵光大绽,趁着对方说话间一膝将那黑影顶下铁笼,汗湿重衣,他半跪在铁笼上喘息道:“前辈,神朝已经亡了两千年了,这条律令对我没用。”
“知道你们不喜欢姓徐的,闯入贵地也是逼不得已,实在救人要紧,还望您多担待一点。”
黑影:“……”
黑影大声反驳:“放屁!明明才一千二百年!”
那黑色恶鬼落到一半被一股力量托住,又给人丢垃圾般一把扔上来,这次与之同上的还有一条妖娆的鬼影。
娇俏的女声嫌弃道:“就你话多,都说了,打架不要废话。”
“杀了就是。”
空气中骤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声,几乎要震碎耳膜,不过瞬间便被徐静真瞬间外放的道境淹没。
道境之中飞花落叶皆可杀人,没有谁傻到冲入徐静真的主场,那两只恶魂猛然退开,被道境卷入的部分身躯已经被斩碎,这一次无法合拢,恶魂身上的雾气都淡了些许。
他们在旁边徘徊,寻求破绽,而徐静真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隐隐散着点淡青。
他这几日已经透支过多,再这样撑下去,只怕会损伤根基。
滚滚黑雾之外,另有四道身影不远不近坠在左右,仿佛雪原中追踪的狼群,而不知何时铁笼悬停在铁索中段,纹丝不动了。
他们仿佛一笼飘在半空中的饵料,脚下全是饥饿的猎食者,虎视眈眈将他们所有人盯着,恨不得流口水。
嘀嗒嘀嗒——
温热粘腻的液体从牢笼缝隙中滴下来,落在脸上,贺亭瞳抬手擦掉,仰头,铁笼之上,徐静真剑光如雪,以一敌二,数次将那两道鬼影击落,但他们根本杀不死,极其难缠,掉下去后很快又会飞上来,攀住笼子,手脚并用的爬上去,有时候还会冲着笼子里的贺亭瞳和扶风焉做鬼脸吓他们。
空气中全是血腥味,贺亭瞳低头看着躺平的舟堇生,他依然睡着,双眼紧闭,脸上沾了好几滴徐静真的血,从脸颊边滑下,血泪一般。
也不知他如今心中做何感想。
不过睡的这般稳当,想必是不在意了。
若是在这里将舟堇生推入虹渊,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舟堇生想必会死的果决,不过徐静真必定会恨死他了。
贺亭瞳叹气,大事不妙啊。
抬头看向四周,那几道身影明显不同于那些游离失智的魂魄,甚至看不出他们的修为。
按照前几世的经验,徐静真不会死在这里,但是等他当真爬上神朝遗迹,估计大半条命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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