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影正蹲在院里教安安数数。安安扳着小手指头,数到“五”就卡住,影在旁边急得直拍手:“笨蛋,五加三是八!你看,这是五根柴,我再添三根,是不是八根?”莫语把柴卸在墙角,安安看见他,举着小手扑过来,怀里的荠菜掉了一地。
“回来啦?”影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空背篓,“快洗手,糊糊刚熬好,红薯也蒸透了。”莫语往灶房走,影又追上来,“哎,肩膀疼不疼?我给你留了块热毛巾,敷敷就舒服了。”
早饭时,安安捧着碗糊糊,下巴上沾了圈白胡子。影把荠菜饼推到莫语面前:“尝尝,我放了点香油。”饼子咬下去,荠菜的鲜混着面香,莫语没说话,却把影碗里的鸡蛋夹给了安安——小家伙正盯着鸡蛋流口水。
上午,莫语去修村头的石桥。前几天下雨,桥板被冲得有点歪,行人走上去晃晃悠悠的。他搬来几块平整的石头,垫在桥板底下,又找了根粗麻绳,把松动的地方捆紧。有个背着书包的娃娃路过,脆生生地喊:“莫语叔叔好!”莫语抬头笑了笑,那娃娃蹦蹦跳跳地跑远了,书包上的铃铛“叮铃”响。
影带着安安去河边洗衣服,回来时拎着两条小鱼,是邻居李大叔给的,说让莫语补补。“你看这鱼鳞,亮闪闪的,”影举着鱼晃了晃,“晚上给你熬鱼汤,放把香菜,鲜掉眉毛!”安安在旁边拍手,喊着“吃鱼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下午,莫语去李寡妇家送柴。院里的纺车转得“嗡嗡”响,李寡妇正纺线,见他来了,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咋又送这么多?上次的还没烧完呢。”莫语把柴码在墙角:“趁天好,多备点。”他瞥见纺车上的线快用完了,转身从自家背了半捆棉花来,“这个你用得上。”
李寡妇眼圈又红了:“你这孩子,总想着我……”莫语没让她说下去,指了指纺车:“线纺得真匀,比镇上买的还好。”李寡妇破涕为笑:“等纺够了线,给安安织件小毛衣,红颜色的,喜庆。”
傍晚,莫语坐在门槛上编竹筐。影在灶房炖鱼汤,香味飘出来,安安趴在他腿上,看他手指翻飞。竹条在莫语手里听话得很,一会儿就冒出个筐底的形状。“编这么多筐干啥?”影端着鱼汤出来,放在石桌上。“赶集时卖了,”莫语头也没抬,“换点钱,给安安买块花布,做件新褂子。”
鱼汤熬得奶白,莫语喝了两大碗。安安抢着用勺子舀汤,结果洒了一身,影在旁边笑他“小笨蛋”,手却麻利地给他换了件干净衣裳。莫语看着他俩闹,竹筐的最后一根条编完了,放在地上,圆圆的,稳稳当当。
天黑时,莫语去关院门,看见天上的星星密得挤成团。影抱着安安站在他身后,说:“你看那颗最亮的,像不像安安的眼睛?”安安在影怀里,小手指着星星,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些啥。莫语关上门,门轴“吱呀”一声,像在说“晚安”。
这一天没干啥大事,却过得扎实。莫语摸了摸兜里的荠菜——早上张奶奶给的,明天还能再烙回饼。
他想,日子大概就是这样,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像他编的竹筐,一针一线都得扎实,才能稳稳当当地装下生活里的甜。
莫语起得比鸡还早。
院里的露水没干,脚踩上去湿了半截裤腿。
他把昨天编好的竹筐摞起来,一共五个,个个周正。
影说过,赶集时摆出来,准能卖个好价钱。
灶房的水缸快见底了。
莫语挑着水桶往河边走。
晨雾还没散,河面上飘着白蒙蒙的一片。
他蹲下身,水桶往水里一按,“扑通”一声,惊飞了岸边的水鸟。
挑水回来,影和安安还没醒。
莫语把水倒进缸里,水流“哗哗”响。
他往灶里添了柴,火光照亮了灶台。
锅里煮上玉米,这是安安最爱吃的。
影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
头发乱糟糟的,像堆草。
“早啊。”影挠着头笑。
莫语没回头,往灶里又添了把柴。
安安揉着眼睛跟出来。
小跑到莫语身边,抱着他的腿。
“玉米熟了吗?”安安仰着小脸问。
莫语摸了摸他的头,“快了。”
早饭吃的玉米和咸菜。
安安啃着玉米,玉米粒掉了一地。
影在旁边捡,塞到自己嘴里。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变装各色拘束玩偶 绝美好师母 道法淫妻 黑丝傲娇银雪姬的淫落之日 银狼和卡芙卡 诡异世界打工实录 每天都被肏醒 高傲精灵御姐法师的“冒险常识”难道就是变成外冷内齁的肉便器吗? 开局逃荒,空间全家一起用 崇阳 我们队长超勇的[电竞] 弄云泥 世界会被理想主义者改变 野犬归笼 黑雨灾变:开局美女上司来我家 临阙 混沌证道:我助洪荒超脱 豪门长嫂选择探案 被四皇拒绝后我决定成为海王 潘安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