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一路疾行,直至夜色四合,方远离那片可怖魔寺。
虽说内力全失,可一身筋骨竟变的异乎强健,先前挨了一暗器不说,肩挑臂挟二人,竟也一点不累。
途经荒村破庙,稍加打听,决意不再回长安,而是走小道西去,直奔那比邻长安的咸阳城而去,沿途不敢丝毫松懈,唯恐那魔寺中有追兵杀至。
两日两夜,几近未曾阖眼。
偶有栖身之处,不过是些塌屋残檐。
直至第三日清晨,终于抵达咸阳城外,此处城门守备依旧森严,甚至还有蒙古骑兵驻扎,若无牌票,难以通行入城。
还好幸遇一辆运粮的驼车,车夫是个老者,见杨清衣衫带血,左右所携之人皆气息奄奄,方允他三人藏身于麻袋之间,终是偷渡入城。
入得咸阳,杨清在城西一处破旧客栈落了脚,翻出二人随身包裹里的碎银,包下三间僻静客房,又外出采买了些疗伤药物。
二人虽在血战中伤势沉重,却未及要害,只需静养,迟早能复原。
反倒是杨清,外表看似无恙,实则丹田空荡,真气一丝不存。
他索性也随二人一同静养,日间悉心为二人煎熬汤药,夜里则独自盘膝榻上,默运心法。
然而,不论如何默念《玉女心经》或是《九阴真经》心法口诀,丹田中皆似空谷回声,一片死寂。
初时,他并未太过忧惧。
因自幼修习内力便十分缓慢,只当是受妖僧一吼的余波,经脉受损。
到了第二夜,依旧毫无寸进,心底才渐渐生出不安。
第三夜,残灯将熄,孤月西斜。杨清额角冷汗涔涔,胸口郁闷如压巨石,心头骤起惶然。
“难道说……我此生再难修成内力了么?”
他强撑精神,或盘膝静坐,或吐纳导引,甚至以双掌抵住小腹,期望激起半丝真气波动。可无论如何努力,丹田气海始终死寂如灰。
三日三夜,几近枯坐。灯油燃尽复续,烛火昏黄如豆,他却不肯阖眼。眼底血丝纵横,心念紊乱,隐隐有绝望之意爬上心头。
难道这魔寺一遭,自己竟落得个废人下场!
念及此处,胸口似被利箭刺穿般隐痛。
他忆起娘亲曾言待襄阳一役之后,便要南下,铲除江南魔教。
自己当初还曾暗暗誓,要作她手中利剑,替她斩尽魔孽。
如今这般,若是随娘亲而去,只怕只会成为累赘,甚至连替她挡那一箭的资格都没有!
一念至此,杨清胸口涌起难言之苦。
这般不堪,还不如放出死在襄阳好了。
至第四日正午,那二人终于缓缓下的榻来。三人终于围坐一桌,破窗棂外,斜阳如碎金洒落,一壶清茶氤氲着热雾,袅袅升起。
“想不到……救我二人的,竟是你这小和尚。”
女子率先开口,只见她年约二十,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眉目深邃,瞳眸湛蓝,五官轮廓分明,一头栗色长浓密如瀑,末端编成数条细辫垂落双肩,显然并非中原人氏。
“若非小妹相劝,只怕我真要错害了好人。”
那魁梧大汉看了一眼女子,随即接声。
这大汉年近四十,虬髯满颊,浓眉如剑,双眸炯炯,背脊若铁塔般雄壮,披结辫,看来也不似汉人模样。
“我并非广仁寺中僧侣,只是因缘不测,被人强行虏至寺里而已。”
杨清见二人似对自己仍有防备,摇了摇头,说道。
二人闻言,神色稍缓,索性便自报了来路——
女子名唤迪娅,回鹘族人,大汉姓段名烈,金人女真。
二人家门早年均为蒙古铁骑所戕,仇恨深重,誓不与蒙古鞑虏并立,遂投身长安义士之列,矢志抗蒙。
此番潜入广仁寺,正是要伺机刺杀忽必烈。
言及此处,段烈望向杨清,说道。
“小兄弟,还未请教尊姓。”
“我叫杨清。”
杨清略一沉思,说道。
“既已脱身,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迪娅凝眸望着他,说道。
“杨兄弟若无去处,不如加入我等,下次,定要将那鞑子狗头取下!”
段烈提议说道。
“那鞑子此番一遭,身边必是重兵环侍,欲再取其性命,并非易事。”
迪娅娥眉微蹙,神情凝重,说道。
“在下内力虽失,一些粗浅的拳脚尚存,若二位不弃,愿随骥尾。”
杨清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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