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的炎江,此刻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绝望天堑。
这就是父母用命换来、也抵押了18亿巨债的“遗产”——200万亩的农业废土。
林燊燊沉默地站在车旁,身上换了一件赭石色的旧练功服(从家里抢救出来的少数物品之一),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
他的目光扫过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地,没有绝望,只有一种穿越者特有的、近乎冷酷的审视和一丝刚刚萌芽的、源自指尖力量的悸动。
放弃?
破产?
意味着彻底认输,意味着父母的心血化为乌有,意味着18亿债务将如影随形一辈子。
学业是最后的退路,但高考还有99天,这片死地,是他此刻唯一的战场和堡垒!
不远处,几座巨大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钢结构库房沉默矗立,如同巨兽的遗骸。他走近,推开沉重的滑轨大门,锈蚀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像是在哀悼。
库房内景象,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绝望的阴霾。
数台覆盖着防尘布的庞然大物静静蛰伏——掀开一角,是铮亮、线条冷硬的大型激光平地机。
旁边是大型深松犁、精量播种机、还有整排整排的银色滴灌带卷盘和复杂的智能灌溉控制中枢。
角落里,堆放着成袋的石灰质土壤调理剂、硫磺粉(用于降pH)以及尚未拆封的有机质堆肥原料包,数量相当可观。
这些是父母留下的“火种”,是他们曾经雄心勃勃改造这片死地的证明。
智能化管理的主控室里,灰尘覆盖了一切,但几排监控屏幕和控制台依旧完好。
墙壁上,巨大的农场规划图格外醒目,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迹清晰地划分着未来的种植区、休耕种草区(标注着“骆驼刺”、“紫花苜蓿”)、轮牧区以及核心的晴湖水产养殖带(50万亩水域)。
图纸旁边,是厚厚一叠土壤改良和水旱轮作的技术方案手稿,字迹是父亲特有的刚劲笔锋,仿佛还残留着温度。
手指抚过冰凉的农机外壳,拂过那些凝聚着父母心血的图纸和物资,林燊燊深深吸了一口库房里混合着机油和尘土味道的空气。
盘活它!
必须盘活它!
用金手指,用科学,用父母留下的这些“遗产”!
他眼中最后一丝迷茫褪去,只剩下磐石般的决心。
他大步走向库房角落,那里堆放着几捆用于前期固土试验、早已枯死的富贵竹种苗。随手拿起一根,入手干硬脆弱,毫无生命迹象,就像脚下这片土地。
他闭上眼,意识再次沉入那片浩瀚恐怖的元初湖。
这一次,他不再是恐惧,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探索意志。他小心翼翼地感知着那磅礴的生命本源,努力想象着“引导”而非“抽取”。
他试图将一丝微弱到极致的、稀释了不知多少万倍的“生”之气息,通过自己的手掌,缓缓地、极其谨慎地“传递”出去。
他集中全部精神,掌心紧紧贴合在枯死的芦竹粗糙的表皮上。
没有光芒,没有异象,只有他全神贯注的意念和库房死一般的寂静。
起初,毫无动静。
只有掌心下枯木的坚硬触感,如同冰冷的嘲笑。
时间仿佛凝固。
汗水沿着林燊燊的鬓角滑落。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否感觉错误,或者“给予”远比“剥夺”艰难,心头的希望之火即将熄灭时——
掌心贴合处,似乎传来一丝极其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层下最深处传来的一声极其微弱的脉动!
不是声音,是一种感知!
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顽强坚韧的生命悸动,穿透了死亡的厚重壁垒,被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猛地睁开眼,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凝神细看,在他掌心紧贴的那一小片枯黄的芦竹表皮之下,一点微不可察的、近乎透明的嫩绿色泽,如同最顽强的火种,极其艰难却又无比坚定地,顶破了死亡的躯壳,悄然地、无声无息地,探出了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嫩芽尖!
成了!
生机,真的可以赋予!
虽然微弱,虽然缓慢,虽然需要最直接的接触,但这片死地,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生命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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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并非虚无!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力量感,瞬间淹没了林燊燊!
他成功了!
废土之上,第一点绿意,在他掌心诞生!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电流杂音的电视播音声,从旁边主控室半开的窗户里飘了出来(主控室有备用电源维持基础设备)。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地传来:
“…备受瞩目的仙侠大剧《仙灵奇侠传》女主角‘赵灵儿’全国海选…炎京影视基地现场火爆…夺冠大热门、我校杰出校友、全国武术冠军、最年轻武英级运动员苏晴小姐…以其清丽脱俗的气质和扎实的武术功底…被视为最契合‘灵儿’人选的演员…采访中苏晴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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