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裴蕊娘决定说出养神芝下落时,她便已料到会有今日这一遭。
耿集曾问她,若徐崇真来追问,该如何作答。
裴蕊娘只淡淡一笑:“那便……告诉他吧。”
这对阔别二十年的舅甥,也到了该相见的时候。
就在耿集即将推门而出的一刻,徐崇哑声追问:“我……能见见她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您会见到她的。”
“好。”只要人还活着,何愁没有相见之时,徐崇擦了擦眼泪,此生他最大的愧疚,便是对姐姐食言,未能护好蕊娘。
苍天有眼呐,蕊娘还活着。
“你们打算翻案?”徐崇何等敏锐。
耿集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但沉默也是一种回答,徐崇喝了一口茶,讳莫如深:“小心陛下。”
耿集眸光于暗处倏然一凛。
——
贺府之中,贺诗蓉坐立难安,手中绢帕已被揉捻得不成形状。她时而探头张望,时而蹙眉叹息,目光紧锁院门。
终于,贺南溪出现了,贺诗蓉迎上去,却并未与他打招呼,而是直往他身后看,当看见他身后空空如也时,不禁失望道:“还是没找到吗?”
贺南溪摇头。
贺诗蓉急得团团转,跺脚嗔道:“哎呀!她究竟去了何处?真真急煞人了!”
贺南溪屏退了下人,房内只留下他与贺诗蓉两人。
贺诗蓉抓住兄长的衣袖,满面忧色:“哥哥,你说宜城不会出事吧?”
“昨日我已寻遍她可能去往之处,无人见过她。”贺南溪心中亦焦,却不能在妹妹面前流露,只温声宽慰,“我已请镜衣司彭掌使相助。有他出手,定能尽快寻回宜城。”
“镜衣司?镜衣司的人不是正在调查宜城的案子吗?”贺诗蓉担心道,“如果被他们发现端倪,那宜城,她肯定会被抓回去和亲的。”
“我是以寻你贴身侍女的名义相托。宜城脸上的易容非药水不可解,应不会被轻易识破。况且——”贺南溪神色一肃,“眼下已顾不得这许多。若宜城真落入歹人之手,保住性命更要紧。”
贺诗蓉焦躁的心被他的话慢慢安抚,哥哥说得对,宜城的性命更加重要。
想到宜城如今生死未卜,她鼻尖一酸,泪水滚落:“都怪我……我怎能让宜城独自去找你?早知如此,我绝不让她去!”
“这世上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阿蓉,你不用太过自责。”贺南溪揉了揉妹妹的发顶,既是宽慰她,亦是宽慰自己,“宜城那般聪慧,定能化险为夷。”
“嗯嗯。”贺诗蓉用力点着头,泪珠都被甩飞。
贺南溪才安抚好贺诗蓉,便有下人来通报:“镜衣司彭掌使来访。”
贺诗蓉眸中一亮:“可是有小雪的消息了?”
贺南溪缓缓摇头,心下诧异:“我寻他相助不过一刻钟,未免太快了些。”他隐隐觉出不对,追问,“彭掌使是一人前来?”
“并非一人,还带了两位女镜衣使,其中一位身着红衣。”
贺南溪瞳孔一缩,红衣镜衣使,而且是女子,符合这条件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方才与他遥望示意的裴霜。
他怅然一叹:“阿蓉,或许我们需得坦诚相告了。”
贺诗蓉歪着脑袋,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贺南溪命下人请彭宣一行前往书房,转而看向妹妹:“阿蓉,你也同去。”
裴霜几人在书房未候多久,便见贺南溪与一粉裙女郎缓步而来。观女郎衣着仪态,当是贺家大娘子贺诗蓉无疑。
裴霜唇角微弯,向彭宣伸出手:“我说什么来着?贺南溪是个聪明人。”
彭宣笑着取出银两,放入她掌心:“是你赢了。”
两人方才打赌,裴霜说他们只要一到贺府,贺南溪就会主动带着贺诗蓉来坦白。
葛语风亦笑:“掌使,早说莫与我家大人打赌了。”
“你这丫头,跟了裴副使后,胆子愈发大了,连我的玩笑都敢开?”彭宣佯怒瞪目。
葛语风却不怕他,吐了吐舌,迅速躲到裴霜身后。
贺南溪浅笑着寒暄:“我才归家,彭掌使便寻上门来,莫非这般快便有消息了?”
彭宣不答反问,目光落向他身侧:“贺少卿不如先说说,这位女郎是?”
此话一出,贺南溪就知道彭宣并没有绕弯子的意思,他介绍道:“这是舍妹诗蓉。”他话音一转,“彭掌使是否也该告知,这位镜衣司副使是?”
裴霜拱手轻笑:“贺少卿既知我乃镜衣司副使,又岂会不知我名讳。在下裴霜。”
“你就是裴霜!”贺诗蓉自兄长身后悄悄探首,眼中满是好奇。
裴霜大大方方让她看,并未因她探究的视线感到不适,反而还与她搭话:“贺娘子是第二个对我如此好奇之人。”
“第一个是谁?”
“义阳公主。”裴霜回答,两人目光相触。
贺诗蓉被她锐利眼神所慑,倒吸一口凉气。待眨眼再看,哪还有半分威慑,只剩温煦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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