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总觉得身上没劲,缓会就好了。”
裴临沉眸,认真叮嘱:“注意节制。”
周砚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低低地轻笑出声,从善如流地点头:“感谢裴少的宝贵建议。”
说着话,他望见前方转角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履轻快,像只奔赴胡萝卜的兔子。
再看向眼前人,他道:“裴少,你的‘药’来了。”
裴临脸色微僵,那句习惯性的“有病”已经到了嘴边,周砚抢先一步,喊道:“沈昭!”
如此,“有病”两个字生生卡在裴临的喉咙里。
沈昭闻声回头,率先看到的是周砚身侧的裴临,心里头猛地“咯噔”一声,她这段时间过得太舒坦,完全忘记去处理和裴临之间的“那个意外”。
那两人走来,沈昭逃无可逃,她钉在原地,心虚地不敢看裴临,将视线全然集中到周砚身上,可纵然是在余光中,那滔天的压迫感也不减丝毫。
周砚热情邀请,“一起啊?”
心里发怵,沈昭下意识想躲:“要不然……还是不……”
“不”字刚出口,始终未言语的omega掀了下眼皮,冷笑,“沈总日理万机,当然没空和我们吃饭。”
说完,裴临转身先走了。
沈昭:“……”
周砚对着她无奈耸肩,“裴少最近有点缺爱。”
沈昭:“……”
管理学院食堂有三层,目的地是最高层的私厨。
进包厢后,沈昭尽量降低存在感,缩在位置上不敢轻易开口,裴临也不说话,社交的重担落在周砚肩上。
他问沈昭:“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很少见你。”
“之前是有点,这几天好多了,也没什么事了,平时只要上上课就好。”
刚答完,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沈昭疑惑地瞥了一眼裴临,那人正慢条斯理地摆弄餐具,仿佛出声的不是他。
服务生敲门进来,端上一盘清蒸鱼,周砚蓦地皱眉,偏过头,抬手掩了下口鼻,露出一丝不适神情。
“你怎么了?没事吧?”沈昭关切地问,裴临也是忧心地看去。
周砚神色有点勉强:“没事,只是有点反胃。最近老是这样。”
“这个症状有多久了?”沈昭追问。
“大概……半个月?”
心里划过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待服务生出去,沈昭放下筷子,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周砚,我能不能看下你的腺体?”
周砚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眼神第一时间飘向裴临,那人拿着筷子的手顿住,唇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怎么了……”周砚想拒绝,但沈昭已经站起身走过来。她动作有些急,不太礼貌地扯开周砚衣领。
腺体有些红肿,她伸手,用指腹轻轻按压了一下周围的皮肤,是发烫的,她问:“这里,有酸胀感吗?”
周砚低应了声:“嗯。”
“你可能……”话到嘴边,沈昭瞟了眼裴临,改口道:“你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又不容置疑地强调:“现在就去。”
她匆忙回到座位拿起手机拨给谁。
余下二人相视一眼,没说话,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电话已接通,沈昭飞快地说道:“学姐,是我,沈昭。我这边有个朋友……需要立刻做个详细的检查。”她语气谨慎,没有明说怀疑什么,“对,情况有点急,我们现在就过去。”
去的路上,三人尽是沉默,沈昭给林晓发了信息和医院定位。
到达医院时,学姐在大厅等候,简单交流,她带着周砚前往检查室。
目送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沈昭深吸一口气,拉住裴临的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她把他拉到走廊僻静的角落。
裴临侧倚着墙壁抱臂审视她。
沈昭斟酌着开口,声音压得很低:“那个……你觉得……周砚和林晓,他们俩……谁更像是在上面的那个?”
断然没料到沈昭会在这种时候问这样的问题,裴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脱口而出:“你有病?”
被骂了,沈昭绞尽脑汁想换个更委婉的问法,那人又猝然给出他的答案:“周砚。”
沈昭顿时讪笑起来,表情更加复杂。她抓住裴临的手。“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
对于她这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到重点的行为,裴临罕见的耐心,“嗯”了声。
做好思想建设,沈昭一口气说道:“周砚他可能怀孕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裴临凝固了。
沈昭说得没错,这确实超乎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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