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临!住手!你当心身体!”
“裴临!快停下!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快拦住他!”
仿佛被隔绝在暴风眼中,所有的劝阻和呼喊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无法传入裴临耳中只言片语,此时此刻,他比严琛更像疯子。
直到拳头因用力过度而力道渐弱,他才被几个强行上前的人拉住胳膊从严琛身上拖开。
瘫在地上的Omega满脸是血,挥舞着双臂,嘶哑地喊着:“你们不要想分开我们!昭昭爱的是我!她舍命救的人是我!她爱的是我!你们都是骗子!都在骗她!”
裴临怒火重燃,还要再打,安朔赶忙扯住他,“你想想昭昭,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她出来该多难过,你为孩子想想,为昭昭想想……”
喉结滑动,裴临站定沉思,趁此间,颜泽对医护人员使了个眼色,有人上前给严琛注射一针,那癫狂的叫嚷渐渐微弱,最终彻底安静。
“带走吧。”颜泽道。
两人将严琛抬离了楼层。
裴临定了会神,手慢慢落下,终是停在腹部。他无言回身,走到窗边。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刺眼,走廊里人越来越多,沈清梧和安朔立在门前,林晓眼睛红肿,握着身边周砚的手,颜泽靠在墙边,疲惫地揉着眉心,裴英坐在长椅上,神色凝重。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裴临独自站在后方的窗边。
夜色浓重,楼下是医院中庭模糊的景观。
他静默立着,背影挺拔,目光垂落,毫无焦点地凝视着下方那片虚空。
这里是七楼。
七楼……
腹中忽而传来一下清晰的胎动,比前一次更加大力,更躁动。
裴临被这动静引得蹙了眉,手抚上隆起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暖意,只有无尽的荒芜。
胆小鬼。
凌晨一点半。
长达八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迎来结局。
门被推开,医生走出,所有人一拥而上。
“手术本身还算顺利,我们清除了海马体及颞叶内侧区域的部分病变和萎缩组织,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对周边功能区的损伤。”
“但是,记忆功能区的手术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患者能否苏醒,苏醒后记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是否会伴有其他神经功能缺损……这些,都需要看她自身的恢复能力和意志力。”
医生的话带来短暂的缓释,尔后是更加浓稠的窒息感。
还是要等。
大家围住医生问询更多细节,裴临站在原地,没有表情,没有追问,脸色苍白,宛如没有生气的精致瓷器。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沈昭躺在上面,双眼紧闭,戴着氧气面罩,额头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纤细的手腕上插着输液管,各种监控仪器的线缆缠绕在她身侧,那么安静,那么脆弱。
“昭昭……”林晓哽咽着低唤一声。
众人让开一条通道。
裴临那僵直状态未有褪去,一步步,跟上去。
病床被直接推进重症监护室,自动门打开,又关闭,相绝内外。
裴临立在玻璃窗前,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
安朔给他找来椅子,他看也没看,安朔拍拍他的小臂,“阿临,你现在的身体不能久站。”
裴临恍若未闻,脑中反复回荡几天前的话。
“回去就结婚。”
说好的,回来就结婚的啊。
为什么不醒呢?
重症监护室外的时间无限拉长,有人回去休息,有人处理工作,人来人往,裴临始终固执地站在那里。
走廊灯光惨白,投下孤寂而执拗的黑影。
腹中的孩子不安地动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强烈,是在抗议,也是在提醒他的存在,裴临手掌机械地抚上去,眼神空洞,神思恍惚。
沈昭昏迷,裴临被同步静止,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无生息,所有人都担心他先于沈昭倒下,可任何劝解都无法撼动他
分毫,拿他没办法,颜泽私下安排了几位医生随时候命。
术后第三天,傍晚,夕阳余晖透过走廊窗户,给冰冷的环境抹上一丝暖意。
“嘀——嘀——嘀——”
病房里,生命体征监测仪上出现变化,沈昭的手指也细微地屈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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