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这终极的虚无主义同化、陷入永恒沉眠之际,泥丸宫中的石珠,那枚与“归墟”同源的奇物,再次发出了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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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归墟的气息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种……“包容”。
归墟,是终结,是寂灭。但终结与寂灭,本身也是这浩瀚宇宙循环的一部分。热寂是终点,但谁又能断言,在终点之后,不会孕育着无法想象的新生?正如旧宇宙的归墟,或许正是新宇宙奇点诞生的温床?
“静非死寂,乃大动之基;寂非终结,乃重生之始。”
一个明悟如同闪电,劈开了意识的迷雾。
沈流石不再抗拒那“熵寂”的信息洪流,而是以归墟之力为引,以新生秩序为核心,开始尝试“理解”而非“对抗”这种终极状态。他不再将其视为敌人,而是视为宇宙法则中必然存在的一环。
他的秩序核心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银辉之中,多了一丝深沉的、包容一切的灰色,仿佛能将极致的“动”与极致的“静”都纳入自身的体系。他对归墟之力的掌控也更加精妙,不再仅仅是毁灭,更包含了一种引导万物走向其必然归宿的“慈悲”?或者说,是超越善恶的“道”。
就在他初步融合了一丝“熵寂”意蕴的刹那——
咔嚓!
仿佛玻璃破碎的细微声响在这片静默之海中响起。
沈流石“看”到,在那“熵寂之核”的最深处,那绝对均衡、绝对惰性的核心点上,因为外来变量(他)的介入,以及万维网信息锚点的刺激,竟然……极其微小地……失衡了!
一点无法用任何现有物理概念描述的、蕴含着“创始”、“爆炸”、“无限可能”意味的……“奇点”微光,在那终极的“寂”之中,如同幻觉般一闪而逝!
虽然只是一瞬,虽然微弱到几乎不存在,但它确实出现了!
在终极的死亡之中,诞生了最初的生命火花!
这……就是“初啼之域”?在熵寂的回响中,偶然窥见的、创世之初的第一声啼哭?
没等沈流石细究,整个“静默之海”突然剧烈震荡起来!那“熵寂之核”似乎因这不该出现的“失衡”而苏醒了一丝本能,散发出排斥的意念!周围的灰色基底开始沸腾,要将沈流石这个“异物”彻底同化、归于寂静!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遥远的方向,传来了微弱的、熟悉的灵能波动——是联盟舰队!他们还活着,似乎也被困在这片区域的边缘!
必须离开!
沈流石不敢停留,循着那灵能波动的方向,用尽全力“冲”去。新生的、融合了一丝熵寂意蕴的秩序之力,让他在这惰性环境中移动的速度快了一丝。
在他“逃离”的身后,那巨大的“熵寂之核”缓缓恢复了绝对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那惊鸿一瞥的“创世奇点”微光,如同一个无法被证实的秘密,烙印在了沈流石意识的最深处。
他带着对宇宙终极命运的敬畏,以及对那绝境中一丝“生之可能”的震撼,冲出了那片灰色的静默之海,重新感受到了熟悉的、混乱却充满“活动”的规则与能量。
联盟舰队的轮廓,就在前方不远处,如同风暴后幸存的小船,漂泊在一片相对稳定的能量涡流中。
他还活着,联盟也还在。
但他们的旅程,似乎闯入了一个更加古老、更加接近宇宙本质真相的……禁忌领域。
熵寂的回响犹在耳畔,而那初啼之域的秘密,或许将引领他们走向更加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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