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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石沉默片刻,目光扫过那片冰冷的建筑群,又感受了一下体内碎片的异动和那丝痛苦的波动。
“我们需要情报,”他最终做出决定,“关于议会在此地的目的,关于这片星域的奥秘。这个前哨站规模不大,是个机会。”
他看向洛兰和焚塔:“制定潜入计划。洛兰,尝试干扰其外部通讯与探测;焚塔,准备接应。欧几里得,方舟保持隐匿,随时准备接应我们撤离。”
“我亲自进去。”
片刻后,一道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墟暗流光,自方舟悄然分离,如同滴入水面的墨滴,无声无息地靠近了那片被秩序微光笼罩的建筑群。沈流石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规则之躯在虚实之间巧妙切换,避开了那层稀薄的秩序屏障,如同穿过一层粘稠的液体,潜入了前哨站内部。
内部景象与外部的冷峻一致。纯白色的通道四通八达,墙壁上流动着数据符文,偶尔有低阶的“清道夫”机器人无声滑过。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却又死气沉沉。
沈流石循着那丝痛苦波动的源头,以及体内碎片的微弱指引,在迷宫般的通道中快速穿行。越往深处,那股痛苦与恐惧的意念就越发清晰,甚至还夹杂着一种……规则的“哀鸣”?
最终,他抵达了一扇厚重的、铭刻着复杂封印符文的金属大门前。痛苦与规则的哀鸣正是从门后传来。大门由高纯度秩序能量封锁,强行突破必然触发警报。
沈流石略一思索,伸出手指,指尖那缕得自星灵传承的乳白色光晕缓缓亮起。他并非攻击,而是将自身意识与那光晕融合,尝试与门后的“痛苦”产生共鸣,如同星灵引导意识风暴般,去“安抚”并“连接”那哀鸣的源头。
渐渐地,那厚重的秩序封印,在接触到这充满包容与理解意味的星灵之力时,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短暂的“软化”!仿佛那冰冷的逻辑判断,出现了一瞬间的“困惑”!
就是现在!
沈流石规则之躯虚化,如同瞬移般穿过了那短暂松动的封印,进入了门后的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神剧震!
这里并非监狱或实验室,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被无数纯白锁链贯穿、束缚的……巨大的、半透明的、如同水母般的意识光团!其形态,与“星灵低语”中的星灵极其相似,但体积更大,光芒却黯淡无比,充满了裂痕与痛苦!
无数细小的秩序探针刺入光团内部,抽取着它的规则本源与意识碎片,同时将冰冷的秩序数据强行灌注进去!它在被……活生生地“解析”和“改造”!那规则的哀鸣与痛苦的波动,正是源自于此!
这是一个被议会捕获并用于实验的……强大的星灵个体!或者说,是某种类似的、诞生于这片“梦境之纱”的古老意识体!
而在大厅四周,竖立着数个透明的培养槽,里面浸泡着一些形态各异的、处于沉睡或半沉睡状态的生物组织,它们似乎是从这星灵个体身上剥离下来,用于其他实验的样本。
议会的目标,果然是研究并掌控这种虚实之间的规则生命体!这个前哨站,就是一个残酷的“意识解剖台”!
就在这时,那被束缚的星灵似乎感受到了沈流石身上那丝微弱的、却同源的星灵传承气息,其黯淡的光团猛地闪烁了一下,一道夹杂着无尽痛苦与一丝微弱希望的意念,如同最后的呐喊,狠狠撞入了沈流石的意识:
“救……救我……”
“它们……要编织……噩梦……”
“阻止……‘织梦者’……”
织梦者?!
沈流石心中巨震!难道议会想利用这星灵的力量,在这片虚实交错的星域,编织一个足以笼罩现实、扭曲认知的……巨大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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