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女主心中疑惑,这些仙魂的状态,与那些被天罚清算、业力缠身、充满怨毒的罪仙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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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将意念沉入与天道的联系。无需言语,她的疑问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立刻引来了天道的回应,一大堆信息如同洪流般直接涌入她的识海:
“此乃天庭劫后仅存,身无大孽之仙灵。彼等多为昔日截教门徒:如财帛司掌赵公明,斗府之主金灵圣母……其数不足五十。”
“彼辈出身通天教主座下,截教有教无类,重神通而轻天数,门徒多为性情桀骜、根脚非凡之辈。封神之劫,彼等多为阐教、西方算计所害,身死上榜,受封神职,实非所愿。”
“入天庭后,彼等多守本分,或司掌财货流通,或维系星斗运转,未曾参与蟠桃盛宴,未染指功德灵液,未行构陷掠夺之事,故业力浅薄,得以保全元神,重入轮回。”天道顿了顿,透出一丝对旧日因果的了然,“此一线生机,亦算偿其封神之劫身不由己之憾。”
嬑笙心中了然,原来是这些截教旧人。赵公明的耿直豪气,金灵圣母的刚烈不屈,在封神故事中亦有耳闻。他们的存活,倒也算天道网开一面,给昔日劫数留了一丝体面的收场。
天道意志继续传来,带着终结的意味:
“至于昔日天道圣人:太上老子(人教)、元始天尊(阐教)、接引道人、准提道人(西方教),彼等或为鸿钧帮凶,纵容门下;或直接推动量劫掠夺,业力滔天。已于紫霄宫清算之时,随鸿钧一同——灰飞烟灭,圣位崩解,真灵不存!”
“唯通天教主,因其截教道统本遭算计,自身亦被鸿钧禁足。更因其性情刚烈,宁折不弯,于鸿钧伏诛、天道重光之刹那,感应到更高位面之召唤,已破碎虚空,飞升而去。”*
天道的意志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行”之意,“此界本源,经此动荡,已难容准圣之上存在。通天之去,亦是定数。”
天道突然主动提及这诸多信息,重点应该是最后一句吧,嬑笙心中了然,她如今的修为是混沌圣人,早已超过圣人修为,本还想在花果山陪陪悟空,如今,也罢。
花果山的傍晚,流云奔涌,霞光泼洒,为嶙峋怪石与苍翠古木都镀上一层跃动的赤金。嬑笙站在水帘洞前,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盘膝坐在孤悬的石台上,一条腿随意地屈起,另一条腿垂在崖外晃荡。
难得看到悟空如此无忧无虑的样子,真好。孙悟空察觉到嬑笙到来,猛的转过头,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悟空”嬑笙故作轻松道。
“此界天道重归圆满,沉疴尽去,秩序已复。那些高居九天之上,俯瞰万古的圣人……都走了。此方天地,大道之下唯你,是仅存的准圣之尊。”
孙悟空陡然想起嬑笙曾经说过她是天道从异世界找来的帮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艰难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嬑笙微微点头,“修行之路,永无止境。准圣与圣人之间,横亘着那道看似遥不可及的‘天堑’。若你有朝一日……能真正打破那道无形的枷锁,推开那扇尘封的门户……”
“……我们,或许会在星海彼岸,在更广袤世界的某个角落,再度相逢。”
“哈!”孙悟空笑声清越,带着金石之音。
“俺老孙晓得了!”他声如洪钟,回荡在山谷间,带着冲天的豪气,“好!好!天道重圆,诸圣远游,此乃寰宇盛事!你肩负重任,自当去往那更广阔的星海驰骋!”
他向前一步,金箍棒被他单手拄地,发出沉稳的轰鸣。“你且放心去!”他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笃定,“守着这花果山,守着这方天地,是俺老孙的本分!但俺老孙的路,可不止于此!”
他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胸膛,金睛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待俺老孙参透那最后一丝玄机,捅破那‘准圣’与‘圣人’之间薄薄的一层纸,到时,俺老孙必去寻你,我们再一同并肩作战。
闻言,嬑笙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的魂体无声地散逸出点点细碎、纯净、不含丝毫杂质的光尘!那光尘在花果山浓烈的金红色背景中,显得如此圣洁而突兀,如同星辰坠落人间。
孙悟空并未伸手挽留。他只是稳稳地拄着那根顶天立地的金箍棒,挺直了脊梁,如同花果山最巍峨的山峰。他仰起头,对着漫天流金的云霞,对着我渐渐消散的光影,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震彻寰宇、充满无限豪情与信念的呐喊:
“一言为定!星海彼岸,俺老孙——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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