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严问晴一把年纪还能攀上这样好的亲事感到不满,但人家大业大,必不可能将独子入赘出去,这祖宅总算稳稳进了她家的口袋。
再说,李家老子娘气派有什么用?
唯一的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从没安心读过几天书,都十七岁了还在街上逞凶斗狠,保不齐哪天叫人一板砖拍死,严问晴再落个克夫的名声。
妇人一直觉得严问晴晦气。
全家都死绝,只剩下她一个孤女,命硬到吓人。
等搬进祖宅前,定要请道士做醮好好去一去晦气。
妇人想得远了,等回过神来,严问晴已经在使人送客。
她忙不迭上前拦:“好容易来一趟,哪里着急走呢?晴娘,你难道不该留婶娘住几天吗?”
严问晴心知她这是做入住前看房的盘算。
不过恰好严问晴也想先试一试杜夫人的手段,便令贴身侍女凝春理出一间客房招待客人。
话分两头。
且看李青壑自出李家,立马纠集一批“朋友”为他出谋划策。
其中有个名唤卜世友的,甩着把折扇,端出些文士的模样,促狭道:“不如李兄赴温柔乡眠花宿柳三五日,叫那正经死板的严娘子自知难而退?”
李青壑白了他一眼:“兄弟是来找你出主意的,你是想要兄弟的命啊。”
他灌杯酒,道:“你信不信我前脚踏进花楼,后脚李家的家仆就把我捆成粽子拖回去,我爹得拿着大腿粗的藤鞭抽我!”
卜世友嗤笑道:“就你这模样,还敢妄称是安平县的混世魔王?”
“那不一样。”李青壑嘟囔几声,“你看老子在街上横着走,有谁能管得了?前些日子王家那小子欺辱你,不也是老子带人与他斗了一番,替你讨回公道?”
卜世友眼神闪烁一下,李青壑粗枝大条,没留意到。
“这倒是。”卜世友笑道,“多亏了李大爷仗义相助,咱们安平县除了大爷的高堂,谁敢挡李大爷的道。”
这话说的李青壑高兴,胸中闷气总算舒去不少。
他大手一挥,手指又像并不住缝似的漏出大把银钱,将今日酒肉尽数包了。
这位金主结账,“哥们”间更是热络,七嘴八舌讨论起这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严娘子。
因严问晴孤身执掌家中大权,平素不常出门。
她虽然招婿了两年,形貌竟还有些神秘。
忽有人拍了拍身边一清秀的男子,笑嚷道:“甄梅敛,你去岁不是上门求赘过吗?且说说这位严娘子究竟是何模样!”
甄梅敛脸上通红,不知是醉的还是恼的。
上门入赘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别说还被严娘子拒绝了,现在被人大声叫破,甄梅敛真是恨不得一酒坛子敲在嚷破此事的家伙脑袋上。
可惜他没那雄心。
又听周围人着急询问严问晴的长相,甄梅敛更觉气恼。
他都不嫌弃严娘子无父无母年纪大,那女人竟看不上他。
甄梅敛岂能承认自己叫那女人的容貌晃了神?
遂支支吾吾道:“就那样呗,两个眼睛一张嘴的。人倒是刻薄挑剔得很。”
狐朋狗友皆哄笑起来,纷纷道:“看来是真的相貌平平,甄兄这样荤素不忌的都夸不出一句好看!”
哪个男人没幻想过娶一位美娇娘?
这些人笑,是在笑李青壑。
他马上要被爹娘强压着娶回一位年纪大又模样平凡的管家婆。
李青壑被人看了笑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喝下肚的酒都化成灼烧的火,焚得他面红耳赤。
他把酒杯一掷,借着三分酒劲恼道:“且让我先去瞧瞧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言罢,甩袖而去。
该如何瞧?
正经人当依照礼数登门拜访,不说递拜帖这样繁缛的礼节,敲个门弯个腰总要有的。
可李青壑不是个正经人。
他喝了几碗黄汤,走在路上昏昏沉沉地想:若是登门拜访,那老姑娘瞧中自己年轻健壮,更不肯撒手该怎么办?
于是李青壑下定决心,断不能叫严娘子瞧见他英俊的模样。
好在他成日在外上蹿下跳,身上有点不正经的爬墙功夫。
说来也巧,严问晴的堂婶正指使人带自己游园。
她大摇大摆地走着,浑不像是做客,大声支使院里的下人为自己办事。
李青壑刚从墙头抻出个脑袋,远远瞧见个瘦骨伶仃的女人站在院子里颐指气使,那尖锐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大骇下连她头上的发髻样式都没看清,脚下一滑便狠跌在地。
捂着摔成八瓣的屁股回家时,李青壑更是坚定了一个念头——绝不要娶这样可怕的女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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