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青壑费大工夫翻出李家,脚下还未站稳,便气喘吁吁奔向卜世友处。
他那些狐朋狗友里,也就卜世友有几分急智。
“砰砰砰”砸了好一阵儿门,才听得里边传出开门的动静。
卜世友披着外衫,形容有几分憔悴,见到李青壑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露出讶然的神情。
李青壑急急推着他进去,甫一阖门便拉着他连声道:“好兄弟,快给我出个主意!我看我娘那架势,恐怕是打算将我关在家中,押去喜堂成亲!”
卜世友却有几分恍惚。
好半天,他才抓住李青壑的手臂,盯着对方皱眉重复道:“成亲?”
“……是和严娘子?”
李青壑莫名地看着他道:“就是她,我才要逃!”
卜世友喃喃道:“严娘子那样雪胎梅骨的人物,你为何要逃婚?”
李青壑更是绝望:“怎么你也倒戈?”
卜世友这才似大梦初醒,眼中闪过些精光,他忙道:“哪里的话,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不知你做何打算?”
李青壑恼道:“我要是有打算,还能跑你这儿来?”
卜世友抿了抿唇,试探道:“既然严娘子叫令堂称心如意,从夫人处想办法取消婚约恐怕困难。”
李青壑赞同地点头:“但我不好出面同她说明。万一她看我年轻英俊,不肯遂我愿该如何是好?”
卜世友心下嗤然。
不过他仍故作替李青壑忧心道:“李小爷仪表堂堂,确是人中龙凤。”
接着卜世友似无意道:“能不能叫严娘子不得不解除婚约?”
比如……掳走她,毁了她的名节。
李青壑猛地一拊掌,恍然大悟般笑道:“只要严娘子移情别恋,自然会解除这桩婚事!”
卜世友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种完全无用的话。
这家伙怎么能如此单纯?
单纯到愚蠢,令人厌恶。
他敛下眼底的轻蔑,顺着李青壑的话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甄兄那样一表人才,又甘心入赘严家,都难得严娘子的青眼,我等又向何处替严娘子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呢?”
李青壑不以为然:“甄梅敛那个色中饿鬼,眼下青黑都要垂到脖子,也不怪人家看不上。”
不过卜世友这话提醒他。
既指望严娘子移情别恋主动解除婚约,那他得想办法找个合适的人选“勾引”严娘子才是。
可恨他身边净是吊儿郎当的家伙,思来想去都没个人可堪正配。
李青壑目光一转,落到身侧面容清俊的卜世友身上,见他虽不知为何有几分憔悴,但肤色白净,形如松鹤,活脱脱一个小白脸。
他挑眉道:“我看世友兄也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啊。”
卜世友面露大骇,连声拒绝:“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李青壑心觉不满,“你又无婚约,也不曾有心上人,更何况你大我三岁,与严娘子同龄,正是相配。”
卜世友垂眸苦涩道:“小爷也知我这个年纪尚未议婚。实在是家境贫寒又屡试不中,如此情境,怎好耽误佳人?”
推拒来推拒去,闹得李青壑心里莫名冒出几分野火。
——他不肯娶严娘子是情有可原,怎么旁人也敢找理由推三阻四?
模模糊糊的念头一闪而过,不待他细究。
李青壑只当是因这桩迫在眉睫的婚事生出急火,只压着怒意拽住卜世友道:“你只消点头,婚事支度小爷我一并包揽,良田旺铺一应俱全,保管你的婚事热热闹闹、风风光光,权当谢你解我燃眉之急。”
卜世友等得就是冤大头这句话。
他终于犹犹豫豫地应下。
可好容易逼得卜世友答应,李青壑的心里却依旧不觉松快,他道自己这是因为事情还未解决,所以不得放松,便急哄哄拽着卜世友出门采买一身簇新的行头。
锦衣玉冠、革带皂靴,一应俱全。
卜世友捧着云一般柔软轻盈的绸缎,垂下眼皮掩去眸中暗沉的嫉恨。
他待李青壑结完账,才疑虑重重地开口:“我与严娘子素昧平生,又如何产生交往?”
“这好办。”李青壑道,“我请我娘邀她出门,去到人来人往的地方,再想办法支走我娘。你守株待兔,同她‘偶遇’交谈,穿着这样一身玉树临风的装扮,就是天仙也会留两眼在你身上。”
李青壑说完,心里又莫名不大舒服。
目光一转,落到成衣铺子里的大铜镜上,照见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他没忍住伸手捋了把头顶杂乱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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