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壑脑海中闪过平日里狐朋狗友的荤话,不知哪本杂书里看过的促狭,好半天才接受这个现实。
——他不干净了。
怎么会……这样呢?
脸比外边刚冒尖的太阳还红的李青壑迅速从衣柜里掏出崭新的裤子换上,又盯着皱巴巴揉成一团的旧裤子,仿佛在看什么棘手的大问题。
好一会儿,他拿起旁边的烛台。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个毁尸灭迹!
直到烧焦的味道从窗户缝钻出去,外边的仆从发现不对,着急地冲进来。
就看见平日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主子一脸阴恻恻地盯着地上燃烧的裤子,好似在看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家伙。
竹茵赶忙夺过李青壑手里的烛台,示意提水的小厮浇灭火苗,免得误烧了其它物件。
眼见万恶的罪证还没完全化为灰烬,李青壑当即同竹茵撕扯起来,大喝令众人退下,可栖云院的仆从不知内情,当主子犯了什么疯病,岂敢让他拿生死做儿戏,嘴上唯唯诺诺,行动却拒不肯退。
万幸这条裤子已经烧成个开裆裤,某种痕迹一点儿都没留下。
李青壑松了口气,看院中仆从一派草木皆兵的模样,哼笑一声:“瞧你们吓的,不过是耍一耍。”
栖云院里哪有人敢反驳他?
只竹茵仗着陪李青壑一道长大的情分,小声嘟囔:“白日玩火,晚上尿床。”
却不知这话恰恰戳中了李青壑的肺管子。
只见他急躁跳脚道:“胡说八道!这种哄小孩子的瞎话不许再说!”
李青壑又见一群人里里外外围着,顿觉屋里憋闷,再一想到枕头底下还藏着的物件,闷气里霎时间涌上许多急躁,立马把仆从往外撵。
阖上门,李青壑一把掏出香囊,盯着它像在看万恶之源。
好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匆匆换一身简便的衣裳揣着香囊就出门去。
昨夜同样未得好眠的,还有一位。
与李青壑乱梦缠身不同,严问晴一夜未睡,是在审问调查。
女医正为她手伤清洁换药。
洁白的纱布上晕染开鲜红的血迹,却只在外边两层,不曾渗到里头。
女医聚精会神,对异常的情况恍若未察。
昨日严问晴令严家下人悄然寻查,果然在安平县流民堆里发现那个脸上有大痦子的家伙,趁夜黑风高时将人套袋打晕带回严家。
审了一宿,这厮连三岁尿床都交代得干干净净。
倒也巧,这人还为户自矜做过些不可说的勾当,省了严问晴一些麻烦。
确认他无所隐瞒后,严问晴让仆从照旧行事。
一夜未眠,严问晴心口闷闷的,从来清明的神思也有些混沌,不知怎么一晃神,忽然觉得自己昨日的心绪着实天真可笑。
她还看人家顾头不顾腚的模样有趣。
却不知这是个胆敢伙同流民伪装山匪劫道,意图辱她名声的豺狼。
掌心钝钝的疼蔓延到心口。
严问晴闭了闭眼,平直的嘴角终于又微微勾起——真是,看走了眼呀。
凝春端着清淡的早饭入内,小心翼翼地觑了眼主子的脸色,见她这样的笑容心里却猛地一颤。
“严大来讯,已经抓住那人,正寻机带回来。”她轻声道。
严问晴拿汤勺拨弄着浓稠的米粥,漫不经心地含了一口,道:“小心行事。”
凝春了解主子。
别看她这会儿面色如常,但青天白日还冒风险要求严大将那人带回严家,可见娘子这是动了真怒。
且说李青壑揣着香囊来到卜世友家门前。
可久不见他叩门。
反在门口来回踱步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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