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高东虎都没再去别的地方,陪着老爷子干一些杂活儿,爷孙两天南地北聊着,场面一副其乐融融之态。直到快五点,他才起身道:“爷,待会儿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老爷子听了,立马摆手道:“快去,快去,早就该走了,你说跟我一个老头子有啥可聊的。”
高东虎笑道:“爷,您老记得注意身体,养羊虽然重要,可也不能拖垮了身子,该回家的时候就回家,该歇息就歇息。别忘了,咱可是说好,以后你要帮我管数千只羊大牧场的。”
“哈哈,你小子还反过来教育我了?放心吧,你爷我跟放羊打了一辈子交道,知道分寸,也就刚开始这几天金贵,再过一段时间,等羊儿适应了这里水土,就没这么麻烦了。”
高东虎见老爷子不只是说说,而是真的心里有数,便点头道:“行,反正爷你是行家,都听你的。”
“哈哈,快走吧,我可是等着未来管我大孙子几千只羊的大牧场哪!”
“嘿,爷你就瞧好吧,肯定有这一天的。”
“哈哈,加油,我对我家大孙子有信心。”换以前,老爷子肯定不会这么说。但这次回来高东虎的改变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个孙子以往认知,连带有些不苟言笑的老爷子也变得活络起来,好似生活重新有了奔头。
跟爷爷说完话,高东虎便骑车往回走。
到家,就见小霞正整理收蝎工具,准备往外拿。他忙上前道:“放着我来!”以他现在力气,轻轻松松便将收蝎摊挪到了外面。
小霞好奇道:“东哥,你下午去哪了?”
“给大家送完雪糕,最后去羊圈地找我爷了,顺便干点活儿。”
“哦哦!”小霞点头深以为然道:“高爷爷岁数大了,一个人管三百多只小羊,确实挺累的,有时候去帮帮忙也好。”
高东虎也觉得是这个理,虽然老爷子老当益壮,可毕竟岁数摆在那,自己隔三差五还是应该多去看看。
收蝎摊摆好,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卖蝎,这次来的众人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愁苦,发卖的蝎子总量也比之前少了三四成,
一个相熟的老汉忍不住道:“东虎,听说你有独门的捕蝎秘方?啥时候能告诉我们啊?最近这收成实在太差了,上午跑到下午,磨破了脚也就能弄一两多蝎,再这样下去我是真撑不住了。”
“是啊,我们是真撑不住了,一天一两多蝎,算下来才五块多钱……”
高东虎也不是故意拿捏,而是他知道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而且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差先将‘乪乪沟’过一遍再说,免得日后跟这些人起了冲突。所以笑道:“各位大叔大爷,我知道大家难处,只不过这所谓秘方并不在我手中。
大家也知道,我之前跟县社有过接触,而有秘诀这种事……也是人家之前无意中透露得。我要想打探具体消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所以之前我才会说,等房子盖好后再给大家统一答复。”
这一答案,成功引起了众人共鸣。是了,高东虎也就一毛头娃子,从小被他们看着长大,虽然读过几天书,但又不是大学生,哪来的秘方?这必然是县社领导才有的经验与门路,不少人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不再如先前般卖惨犯进,转而和颜悦色道:“东虎啊,那你可得跟县社领导打好关系,早点把秘方的事问出来。”
“就是,就是,县社领导那在这就是顶天的大人物啊,也就你东虎才有门路,总之这件事全靠你了。”
“这事要成了,对你也有好处不是?我们现在抓的这点蝎,根本不够你搞养殖用的。”
“东虎,你得努力啊,越早弄成这件事,咱们就能越早给你抓更多蝎……”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有后来的自有先来者为其说明情况,顿时‘大头家’门前热闹非凡。
小霞听得却觉憋气,这都一群什么人,明明自己想赚钱,结果却把事说成了有利于‘东哥’,好像东哥去求人是为了自己能多收蝎一样,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好在她知道,县社领导掌握秘方一事是东哥胡说的,要不铁定要跟这群人理论一番。
直到六点多,小山子一伙到了,高东虎去检查‘兔草’,顺带着给孩子们发钱,这才让意犹未尽的众人散去。
小霞一脸不忿道:“都什么人。”
高东虎笑道:“无妨,人都是习惯性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咱们不也是这样吗?”
小霞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东哥手里掌握着全套技术,可却只选择性放出一部分,还借了县社领导名头,从始至终,节奏都掌握在自己这方。人们再如何刁野、如何蛮不讲理,最后还是要乖乖按着己方节奏走。想通这一点后,她顿觉豁然开朗,也不计较人们的言语自私了。
快六点半,高东虎便收了摊。小霞捧着账本一脸惊讶道:“今天才收了六斤多,看来这蝎子是真的难抓了。”
以往大家抓一天都在十斤往上,现在最少缩水一半。高东虎不意外,同样也不着急,因为他跟大头的收获并没减少,反而最近每天都在十五斤往上,加上这些收的也有二十斤了,不比之前收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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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蝎子倒入不同‘养殖坑’,眼看已经六点半,他便推出自行车,跟小霞打了声招呼,骑车往村里去。
路过‘闫家小院’,去叫‘大头’,“东平,走吧,跟我一起去打饭。”
“好嘞,虎子哥。”大头抹了把汗,放下手头工作,简单洗了个手,便骑车和他一起去打饭。
‘爷奶家’,饭已经做好,晚上吃的是‘肉菜汤’、白面条子。老太太给他们满满装了一桶肉菜,高东虎又取了五人份吃的面条,跟奶奶和二婶打过招呼后,便骑车往回走。
回到家,小霞已经热好水,看见满满一桶‘肉菜汤’,忍不住道:“怎么这么多?”关键里面大块的兔肉都看得见。
高东虎笑道:“没办法,奶奶给打的饭,就怕咱们吃不好。”
“那这也太多了。”
“没事,就当给你补身体了。”
小霞听了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红晕,“净瞎说……”很快端着盘子去煮面条,等‘大头’洗漱完出来,面条已经下好,每人半碗面、半碗肉菜汤,再滴几滴醋,顿时香味扑鼻。很快三人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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