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拧着三轮摩托的油门,载着媳妇秀芹在黑黢黢的乡间土路上颠簸,车头那盏昏黄的灯勉强劈开前方一小片黑暗。秀芹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嘴里不干不净地笑着骂:“死鬼,骑慢点,颠得老娘腚眼疼,回去你得给治治。”
老赵嘿嘿一笑,正要回句更骚的,三轮车猛地一顿,吭哧两声,竟熄了火。
“咋了?”秀芹抬起头。
“邪门。”老赵踹了一脚油门踏板,重新打火。引擎咳喘几下,又没了声息。车头灯也跟着暗了下去,只剩一点微弱的黄光,勉强照亮车头前不到一米的地面。
“这破车!”老赵低声骂了一句,跳下车查看。四周静得吓人,连常听的虫鸣都没有,只有风穿过路边荒草的沙沙声,听得人心里发毛。土路像一条僵死的灰蛇,蜿蜒进望不到头的黑暗里。
秀芹也下了车,裹紧了衣服,“这地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怪瘆人的。”
老赵没吭声,埋头捣鼓发动机。就在这时,秀芹突然掐了他胳膊一把,声音发颤:“老赵……你看前面……”
老赵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车头灯微弱的光晕边缘,土路正中央,盘着一团东西。
黑黢黢的,看不清具体,但能看出是一圈圈盘起来的轮廓,中间似乎有个头颈微微昂起。
“像是……蛇?”老赵皱起眉。这季节,这时辰,路上不该有蛇。
“它挡着路干啥?”秀芹往老赵身后缩了缩,“瞅着心里直发毛。”
老赵心里也嘀咕。乡下跑夜路忌讳多,遇到蛇挡道,是最邪门的一种。老人说,那是“鬼影搭桥”,拦路的不一定是活物。
他按了下车喇叭,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那盘着的黑影纹丝不动。
“滚开!”老赵吼了一嗓子。
回声消失在黑暗里,那东西依旧盘在那里。
“咋办?”秀芹声音带了哭腔,“这破车又动不了。”
老赵咬咬牙,从车斗里摸出一根用来防身的短铁棍。“我过去撵走它。”
“你别……”秀芹拉住他,“我害怕……”
“怕个球!还能是鬼不成?”老赵嘴上硬,手心却有点冒汗。他握紧铁棍,一步步朝那黑影挪过去。
车灯太暗,越往前走,光线越弱,那盘踞的影子越发模糊,几乎要融入黑暗中,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老赵心里发毛,总觉得那昂起的部分,不像蛇头,更像……更像一个蜷缩起来的人影的头顶,但又是扭曲的,不符合常理地折叠着。
离那东西还有几步远,老赵停住了脚,抡起铁棍虚砸了一下地面,发出“咚”的一声。“滚!”
没反应。那东西就像焊在了路中间。
老赵咽了口唾沫,又往前蹭了一步,眯着眼仔细看。这一看,他头皮猛地一炸!
那根本不是什么盘起来的蛇身!那似乎是一件深色的、破烂的衣裳,胡乱地纠缠堆叠在一起,而昂起的部分……哪里是蛇头?那分明是一团乱糟糟的、像是头发的东西,下面隐约有一小块惨白的色块,像是一截裸露的皮肤,但绝对不像一张正常的脸,没有任何五官的起伏,只是那么一块令人不适的白,微微“昂”起,对着他们。
没有嘶嘶声,没有蠕动,没有任何活物的迹象,只有一种死寂的、冰冷的诡异。
老赵后背寒气直冒,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不敢再往前了,猛地后退几步,踉跄着跑回三轮车旁,脸色煞白。
“不是蛇……”他喘着粗气,“那他妈……不知道是啥……”
秀芹也看到了,吓得死死抓住老赵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鬼…是鬼影……”
三轮车那点可怜的灯闪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浓得化不开。只有远处不知名的一点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路的模糊走向,以及路中间那个更加漆黑、更加诡异的轮廓。
“咋办…老赵…咋办啊…”秀芹带着哭音,身体抖得厉害。
老赵也心慌意乱,脑子里闪过无数乡里流传的怪谈。他想起老人说过,遇到这种邪乎事,不能硬闯,得退。
“上车!”他拉着秀芹摸黑爬回三轮车斗里。发动机彻底哑了,怎么踹也没反应。
两人蜷在车里,不敢看路中间,也不敢看向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只觉得那东西一直在那儿,无声地“盯”着他们。风声变得像呜咽,荒草摇动的声音也像是有人在里面蹑手蹑脚地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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