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起盒子,冲出停车场,跑到小区后面的一个荒废的小花园。我找来一些枯枝落叶,把木盒和相册放在上面,掏出打火机。
打火。火苗蹿起,舔舐着腐朽的木头和相纸。
火焰中,我仿佛听到一声极其细微、充满怨恨的尖啸。那股甜腻的腐臭味在高温中骤然浓烈,然后迅速消散。
烧干净了。只剩下一小堆灰烬。
我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结束了。
晚上,李仲元下班回来。他看起来疲惫,但眼神清明了些。最关键的是,他身上那股让我作呕的腐臭味,消失了。
他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手不老实往我睡衣里探,声音带着倦意,却又有点赖皮:“老婆,今天累死了……晚上让我走你后门。”
若是平时,我可能就半推半就了。但此刻,我身体一僵,猛地推开他。
他愣了一下,有点尴尬,也有点不高兴:“怎么了?吃枪药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是那个女鬼留下的影响,还是他本身就这么……下流?我压下心里的恶心和恐惧,尽量平静地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半夜跑去停车场?”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烁,支吾着:“都说了……是梦游……压力大……”
“我看见了。”我打断他,“我看见你挖东西,对着一个破相册说话。”
李仲元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他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你……你都知道了?”
“那是什么东西?那个女人是谁?”
他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就是一个多月前,我加班晚归,把车停地下二层,闻到一股怪味,好奇走过去看,就发现了那个盒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把它挖了出来。一打开,看到那张照片……”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迷恋和恐惧的神情,“我就……就控制不住自己。每天晚上都想去看她,跟她说话……我好像能听到她在叫我……”
“她死了!那是鬼!”我尖声说。
“我知道!可我忍不住!”李仲元抱着头,痛苦地说,“就像吸毒一样!脑子里全是她的样子……对不起,蓉蓉,我对不起你……”他说着,伸手想来拉我。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他的触碰让我起鸡皮疙瘩。想到他可能用这双手抚摸过那本诡异的相册,用那种温柔的语调对着一张死人的照片低语,我就恶心得想吐。
“别碰我!”我声音发抖。
李仲元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愧疚,有后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仲元似乎恢复了正常。不再梦游,不再半夜出门,身上的味道也彻底没了。他对我小心翼翼,百般讨好,但我心里的疙瘩已经种下了。每次他靠近,我总会下意识地躲闪。夫妻间那点事,更是提也别提,我一想到就反胃。
我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源自坟墓的冰冷。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一周后,我下楼倒垃圾,听到几个老太太在小区花园里闲聊。
“听说了吗?老张头昨天傍晚在后头那个废花园里,看到个穿碎花裙子的女人,一晃就不见了!”
“哎哟,可别瞎说,吓死人了!”
“真的!说梳着两条大辫子,脸白煞煞的……不是说咱们小区建之前,有个姑娘想不开在这儿上了吊吗?好像……就叫小娟?”
我手里的垃圾袋“啪”地掉在地上。
老太太们闻声转过头。其中一个打量着我,狐疑地说:“小李媳妇,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啊?”
我摇摇头,捡起垃圾袋,几乎是逃回了家。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我浑身发抖。
它还在。
那个叫苏小娟的东西,并没有随着相册消失。她只是……换了个地方?
从那天起,我变得疑神疑鬼。晚上不敢关灯,总觉得窗帘后面有人。听到一点动静就心惊肉跳。我甚至开始害怕看到穿碎花裙子的女人。
李仲元似乎也并未真正解脱。他有时会对着窗外发呆,眼神空洞。夜里,我偶尔会听到他压抑的叹息。
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个城市,又多了一个不能深夜谈论的故事。关于一个执着于故地的幽魂,和一本承载着无尽怨恨的相册。它悄悄流传在小区老住户的窃窃私语里,提醒着每一个后来者,有些东西,烧不掉,也赶不走。它们就潜伏在钢筋水泥的缝隙里,等待着下一个迷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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