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悄无声息地流淌。七月的河畔,本该有蛙鸣虫叫,此刻却静得出奇。杨发忠扛着半袋米,手里拎着只扑腾的公鸡,沿着那条走了千百回的小路往家赶。他加快了脚步,不是因为天黑,一个庄稼汉不怕夜路,而是因为明天就是祭河神的日子。
河湾村世代依水而居,祭河神是祖上传下的规矩。每年七月初七,村民都要备上祭品,祈求河神保佑风调雨顺,不入河作乱。老辈人说,四十年前曾有外乡人不信这个邪,偏在祭日那天撒网捕鱼,结果再也没回来。三天后,尸体在下游十里处的芦苇荡被发现,浑身没有一点伤痕,脸上却凝固着难以名状的惊恐。
杨发忠回到家,把米袋卸在墙角。妻子玉芬正坐在灶前烧火,暖黄的火光映在她依然秀丽的侧脸上。
“回来啦?”玉芬头也不抬,“村里开会说啥了?”
“还能说啥,老规矩呗。”杨发忠洗了把脸,“今年轮到咱家牵头备祭品,明早得把后院的肥猪捆了。”
玉芬的手顿了顿:“那头猪我喂了整整一年,眼看就能卖个好价钱。”
“有啥法子?这是咱河湾村的规矩。”杨发忠在她旁边坐下,粗糙的手不安分地摸上她的腰,“再说了,祭了河神,保咱家一年平安,不值当?”
玉芬推开他的手,压低声音:“死相,门都没闩呢。”
杨发忠咧嘴一笑,凑近她耳边:“怕啥,这大晚上的谁来?再说啦,你身上哪处我没摸过?”
玉芬瞪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没个正经!那祭坛布置妥当了?”
“妥了,老地方,河湾那块平滩。”杨发忠收回手,神色严肃了些,“今年河水涨得怪,比往年这时候高出不少,老人们都说河神不安分了。”
一阵夜风吹进院子,带着河水的湿气,玉芬莫名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清晨,河湾村醒得格外早。女人们准备香烛纸钱,男人们则聚集在河边平滩上布置祭坛。说是祭坛,其实就是个临时搭起的木台,上面铺着红布,摆着香炉。
杨发忠和几个壮劳力把捆好的肥猪抬到河边,那猪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发出凄厉的嚎叫。玉芬别过脸去,她喂了这畜生一年,多少有些感情。
“心软了?”村长李建军走过来,“祭河神是大事,马虎不得。”
“晓得。”玉芬低声应道。
日头渐高,村民陆续到齐。午时三刻,仪式正式开始。李建军身着褪色的长衫,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挥舞木剑,人群安静下来,只听见河水拍岸的声音。
突然,上游传来一阵异响——像是无数条鱼同时跃出水面,又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水下移动。
李建军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继续仪式。他示意杨发忠将猪抬到水边。就在猪被抬到河岸的刹那,平静的河面突然掀起一阵浪,浑浊的河水溅了众人一身。
人群一阵骚动。老辈人交头接耳,都说从未见过这等怪事。
仪式草草结束。回家的路上,玉芬紧挨着杨发忠,小声问:“刚才那浪头,你看见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河里...”
杨发忠强作镇定:“风掀起的浪罢了,别自己吓自己。”
然而接下来几天,怪事接连发生。
先是村民发现河边出现了奇怪的痕迹——不是脚印,而是一种宽而扁的压痕,像是有什么湿滑沉重的东西从河里爬出来,在泥岸上拖行过。然后是村里的狗,一到夜晚就对着河方向狂吠不止,喂食时却畏缩不前,仿佛空气中有什么让它们恐惧的东西。
最让人不安的是村里的鱼获。每天清晨,渔民撒网捕鱼,收网时总觉得沉甸甸的满怀希望,拉上来却只有寥寥几条小鱼。而网上挂满了黏糊糊的黑色水草,那种水草本该只长在深水区。
“定是祭品没让河神满意。”李建军忧心忡忡地对杨发忠说,“往年祭完河神,鱼获都会变多,今年反倒少了。”
杨发忠心里发毛,却不好说什么。
那天晚上,玉芬在院子里洗澡。杨发忠靠在门框上,看着她被月光镀上一层银白的身体。
“看什么看,老夫妻了还没够?”玉芬嗔道,声音却带着几分得意。
“我媳妇这身子,看一辈子也看不够。”杨发忠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手不规矩地上下游走,“这儿,还有这儿,都还是这么带劲。”
玉芬由着他胡闹了一会儿,突然按住他的手:“这两天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咱们。”
杨发忠动作停住了:“别瞎想。”
“不是瞎想,”玉芬转身面对他,“昨天我去河边洗衣,明明看见水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像是一双眼睛,可一眨眼又不见了。”
杨发忠把她搂紧:“明天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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