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那单外卖时,我没意识到那张纸条会救了我的狗命。
手机又响了,抢到一个新单。地址是“柳树巷尽头,老柳树下”。配送说明只有一行血红的字:“看完即毁,务必遵守。抵达目的地前,勿与任何人提及此单内容。”
我皱了皱眉,这什么玩意儿?恶作剧?但平台提示音清晰无误,钱给得异常多,几乎是平常的五倍。我啐了一口,为了钱,怪点就怪点吧。
我骑上电驴,朝着柳树巷方向开。那条巷子我知道,在城郊结合部,挺偏,巷子深处确实有棵半死不活的老柳树,柳条低垂,像挂着无数绳子。
树后就是荒地,哪来的住户?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比平时这个点要黑得多,像蒙了一层脏兮兮的灰布。风刮在脸上,带着一股怪味。
等红灯时,我忍不住又掏出手机看那配送说明。那“血红色”的字体看得人心里发毛。我顺手点开客户信息,头像是一片漆黑,名字栏显示为三个问号。电话打了码,只显示星号。邪门。我心里嘀咕,但电瓶车电量不等人,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骑。
越靠近柳树巷,周围越安静。刚才还能听到汽车喇叭声,现在只剩电瓶车电机单调的嗡鸣。路灯昏黄,间隔很远,光线下飞舞着密集的小虫,像一团团黑色的烟雾。路边废弃的房屋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眼睛盯着我。
终于看到那棵老柳树了。它孤零零地立在巷子尽头,柳条低垂,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无数静止的蛇。树后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建筑。我停下车,心里骂娘,这他妈是哪?耍我玩呢?
我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客户,发现信号格空空如也。就在我低头看手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老柳树粗壮的树干上,似乎贴着一张纸。走近一看,是一张泛黄的纸条,用工整却僵硬的字迹写着几行规则:
外卖员须知:
1.确认送达地址:面向老柳树,闭眼,心中默念“送餐至此”三次。听到铃声后睁眼。
2.勿看门内:开门后,视线务必保持在对方胸部以下。切勿抬头看脸。
3.勿听低语:如有声音在你耳边说话,无论内容如何,假装没听见。切勿回应。
4.勿接递物:如需签收,请将单据放于地面,让其自行拿取。切勿直接接触。
5.完成即走:送达后,立即转身离开。勿回头。勿停留。
6.生命宝贵,切记。
纸条边缘粗糙,像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散发着一股霉味。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这已经不是恶作剧的范畴了,这他妈是撞邪了!我第一反应是扔掉纸条,掉头就跑。
但那个高额的配送费像钩子一样拽着我。而且,万一只是哪个变态的独特癖好呢?我安慰自己,也许树后有什么隐蔽的入口?
贪念压过了恐惧。我深吸一口气,按照纸条上的指示,面向那棵诡异的老柳树,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感官变得异常敏锐。风穿过柳树枝条的声音,像无数人在窃窃私语。那股怪味更浓了。我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送餐至此,送餐至此,送餐至此。”
刚念完第三遍,一阵极其轻微、仿佛来自极其遥远地方的铃铛声,叮铃铃地响了三下。声音空灵,带着寒意。
我猛地睁开眼。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老柳树还在,但树后不再是荒地,而是突兀地出现了一栋低矮的平房。房子样式老旧,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黑乎乎的底色。
唯一的一扇窗户糊着厚厚的报纸,密不透光。一扇漆皮剥落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摇曳的昏黄光晕,像是烛光。周围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消失了。
房子像是凭空长出来的。我喉咙发干,心脏咚咚狂跳。现在可以肯定,这单外卖绝对不正常。
但已经到了这一步,跑?规则第六条写着“生命宝贵”,这更像是一种警告。我咬咬牙,提着外卖袋,一步步走向那扇门。脚下的土地松软泥泞,每走一步都发出“噗叽”的声音,像是踩在什么腐烂的东西上。
走到门前,那股怪味几乎令人作呕。我抬起颤抖的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但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自己缓缓向内打开了一些。更多的烛光淌了出来,在地上拉出一道细长扭曲的光带。
我死死记着第二条规则:视线保持在胸部以下。门缝里,能看到一双脚。穿着黑色的老式布鞋,鞋面上沾着暗红色的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脚踝瘦得皮包骨头,肤色是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
“您……您的外卖。”我的声音干涩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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