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咬着那块肉,没再多言语。
其实他是跟着梁易走的,日后梁易回了建康,他也就会回来了。
但他寒门出身,军职也还没有高到可以高攀士族贵女的地步。他这样的人,桓家为裴真选婿根本不会纳入考虑。
身份不对等时,喜欢也会成为攀附。
况且,人家也不认识他。于他自己来说,只是见过几面的好感。他将微微萌芽的情愫压在心底,连言说的必要都没有。
——
散着诱人香气的烤肉递到嘴边时,梁易还有些愣神,但下意识地咬住以后,美味在口腔迸,唇齿留香。
尤其是,这块烤肉是桓灵递过来的。女郎笑眼盈盈,眉眼间都是对他的关心。
“下次,你要和我一起吃,边烤边吃。不要先都给我。”桓灵认真告诉他。
梁易事事以她为先,将他自己放得太低太不重要。可夫妻之间,应该互信互爱,平等相待。
望着女郎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双眸,梁易也认真点头。
桓灵喂他吃东西也有过,但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在马车里,或者是无人的小院。谁也不会瞧见他们有多亲密。
在有人的外边,他们很少如此亲近。但此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梁易还是觉得,这种感觉竟然惊人的不错。
特别是,众人暗暗投过来或是打趣或是艳羡的目光时,他内心那种骄傲满足是从未有过的。
他向来感情内敛又不自信,不喜欢旁人的眼光过多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但这次,他没有不适,反而觉得自在畅快。
他喜欢桓灵不加遮掩在旁人面前对他的关注。
这夜月朗星稀,扎营之地近水开阔,只是难免有些蚊虫。
梁易命人点燃携带的干艾草,冒起了烟雾。桓煜一行人正坐在下风口,被熏得直流眼泪。
“大姐夫这是做什么?从前行军也从未如此过。这艾草燃起来又难闻又熏人,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他一边拉着华济,一边拉着季年,迅跑开,连烤肉都不顾了。
华济解释:“在村里也是这样,将军怕会有蚊子,每日下午都要这样熏。”
跑到了烟熏不到的地方,少年停下来喘气:“我觉得也还好吧,没有那样多的蚊虫。”
季年无奈:“你不怕咬,但将军却怕夫人被咬。你小子是真不开窍。”
华济也抿唇笑他,少年觉得被看扁了,气得炸毛:“气死我了!我今夜不睡了,看蚊子会不会咬我。”
季年微微一笑:“正好将军安排我今晚上半夜守夜,你替我吧。我怕蚊子咬呢,我去帐篷里睡个好觉。”
“替就替!”
——
此次出行随行人多,夜里桓灵和侍女们睡在马车上,梁易则和其他人一起睡在帐篷里。
马车铺了厚厚的被褥,但无论如何都肯定赶不上床榻得舒适。
三个人挤在一起,桓灵觉得躺得并不大舒服,但去万家村的时候她也睡过马车,那时候比现在还冷多了,因此她能够接受。
梁易这边的帐篷则更挤了,路途辛劳洗漱不便,这么多男人聚在一起味道就不可能好闻。
他身边的季年还时不时地说几句梦话,一会儿另一侧的华济也说上了,两人在梦里边差点聊开。
一时间,挤得密密麻麻的帐篷里热闹极了。
好不容易安静,他酝酿出睡意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可这时,守夜结束的桓煜回来了,他累得不轻,鞋子胡乱蹬掉倒头就睡,睡相非常差。
被睡梦中的小舅子踹了几脚以后,梁易索性睡不着,披衣起来,守在了马车外边。
他记得从前初入营中之时,因习惯了独居,他也是这样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后来训练疲累,他学会了沾床即睡。
再后来,职位逐渐往上升,他拥有了自己的营帐,但行军时诸多人挤在一起也不是没有过,绝不会像今夜这样难眠。
或许是,从去年十月回建康以来,他一直以来都和桓灵在一起,这是有些不习惯了。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马车外守夜的士兵瞧见他,忙躬身行礼。怕吵醒了车内的桓灵,他摆摆手示意,而后沉默地坐在了不远处树下的火堆旁。
虽然已经四月初了,但夜间还有几分寒凉。可就在这里,他能瞧见近处的马车,桓灵就在里边。
他觉得自己的心更加安定宁静,也就不觉得冷了。
靠着树干,他慢慢也睡着了。
一旁守夜的士兵们看到,犹犹豫豫:“将军怎么不去帐篷里睡?要不要叫醒他?”
另一人道:“将军做事自有将军的道理。别看将军闭着眼睛,其实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我们不必多事。”
——
翌日天才微微亮,天边的星子还依稀可见时,梁易被人叫醒了。
桓灵一脸不解:“梁小山,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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