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欧赶忙解释:“真没有亏待她。我娘整天变着法儿地给她补身体呢。我媳妇之前在京城吃了不少苦,才来到北边。京城对女子的要求太过苛刻,硬生生把人饿瘦了。”
石涛好奇地问道:“孙欧,你不该在家琢磨着怎么调养好媳妇,你爹为啥非要绑你去当兵呢?”
孙欧哀叹道:“成婚的时候,老娘就嘱咐过,过几年等媳妇身体调养好了再要孩子。结果一次就怀上了,老娘责备我不晓得心疼媳妇。她这么能受孕,这能怪我吗!”
众人听了,一阵嗤笑。
刘阳笑骂道:“老子觉着,你这就是在炫耀。”
孙欧连忙摆手:“前面说的,确实有点炫耀的意思。可很快就乐极生悲啊!我媳妇怀孕后孕吐得厉害,吃多少吐多少。全家围着她转不说,婶娘们也都各显神通,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可惜她依旧吃多少吐多少,不但没养胖,反而还瘦了。我就说了句‘要不,等她不吐了,你们再补呗!’瞬间就成了全家的眼中钉。我爹扯来麻绳,托人把我丢到军队,老娘不但不阻拦,还帮忙找关系,硬是把我塞了进来。我可是独子啊!人家军队本来都不征独子,他们竟然强行把我塞进来。我这都要错过我儿子出生了啊!”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哄笑,连秋灵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唯有吴四狗仿若置身事外,依旧一脸冰寒,眼角余光死死地瞪着秋灵,那眼神中似藏着无尽的怒火与不满,在这充满欢声笑语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秋灵好奇地问道:“北方女子的平均身高都很高吗?”
刘阳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自然,北方人的平均身高本就偏高,女子也不例外。”
一旁的鲁享迪听了,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屑道:“要我说,还是京城的女子才称得上小女人,小巧可爱,玲珑伊人。”
石涛忍不住接话:“太娇小了也不见得好,伸胳膊一搂,啥都搂不着。”
孙欧也跟着起哄:“低头一瞅,身高还不到我裆部。”
此言一出,引得一众北方汉子呵呵直笑。
秋灵听着他们的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没好气地道:“你俩还挺押韵啊?”
这时,又一个北方汉子笑着道:“小巧玲珑的,也没什么不好,你们低头瞅啥?直接扛肩膀上不香吗?”
众人听闻,又是一阵哄笑。
秋灵并未跟着众人一同欢笑,而是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我问的是身高,你们倒好,说来说去全是娶妻。”
刘阳呵呵一笑,倒也不生气,笑道:“其实盛乾国各地的身高差异,就跟咱们各地的语言一样,差别十分显着。”
秋灵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微微侧头看向刘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阳见状,接着问道:“入营初审的时候,有三根身高线,你还记得不?”
秋灵点点头:“记得。”
刘阳便解释起来:“北方的兵,基本都在最上面的第一条线,偶尔有在第二条线的,要是落到最后一条线,可以肯定,大概率就是混血儿;京城那边的,身高基本都在最后一条线,少数能到中间那条,几乎没几个能达到第一条线的,除非是混血;你们东方来的就比较杂乱了,三条线分布得都差不多一样多。”
秋灵听了,疑惑道:“不对啊!那天初审,我们后面那支队伍就是京城的,好像全是高个子,没比我矮多少啊!”
刘阳神秘一笑,问道:“你知道为啥初审的时候要脱鞋吗?”
秋灵思索片刻,回答道:“减去鞋子的高度呗。”
刘阳点头表示认同:“确实如此。但我们北方人,鞋底都只有一厘米,不用挨个脱鞋,一眼就能看出身高;东方的情况也差不多,偶尔有人垫鞋垫,不脱鞋差距也不大;可京城人比较虚荣,他们的鞋底从5厘米到18厘米都有。所以才有了脱鞋初审的规定。京城来的兵,初审的时候就跟开盲盒似的。”
秋灵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额~18厘米?这怎么走路啊?”
刘阳耸耸肩,无奈道:“谁知道他们怎么走的。”
秋灵听着刘阳的讲述,心中疑窦丛生,紧接着问道:“为什么要按照身高给新兵分组呢?”
刘阳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释道:“第一根线,像我们这样的,属于先锋组。打仗的时候要冲在最前面,死亡率自然高,但相应的待遇也优厚,只要立下战功,很容易得到提拔,升官速度也快。第二根线的被称作正规军,主要负责配合、接应我们先锋组。他们的待遇稍差些,立功机会相对较少,升官更是缓慢。好多人服役十几年了,还只是普通士兵,这种情况屡见不鲜。至于最后一根线,便是后勤组了。有手艺的,比如军医、修兵器的、搞土木建筑的,在后勤会受到重用,虽然不一定能谋得官职,但会得到军队的保护。还有些有狠劲的,会负责押送物资、送烈士返乡、押解新兵或者传递书信之类的任务。要是既没手艺,又没狠劲,那就只能干杂役,去伺候那些有身份的军官。这种情况,别说当官了,一旦战事紧张,大概率会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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