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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伪君子江琴（第2页）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江福连声应道，额头已渗出冷汗。

“好了，下去吧。”江别鹤挥挥手，“记住，近日庄内会有贵客临门，一切需小心谨慎，不可出任何纰漏。”

“是！”江福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快步退出了地宫。

石板再次合拢。

地宫里只剩下江别鹤，和伪装成死物的花月影。

他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与阴鸷。他走到琵琶前，伸出手，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抚上了冰凉的琴弦。

“你都听到了，对不对？”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笃定，“我知道你不是凡物。你能听懂。”

花月影心中凛然，依旧不动声色。

“江枫……他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容貌、家世、武功、女人的爱……甚至连他死了这么多年，依然有人记得他，寻找他的后代，探寻所谓的‘真相’。”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无意识地滑动，发出细微的、不成调的摩擦声，刺耳难听。“而我呢？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拥有了名声、地位、财富，可我还是得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藏着这个秘密，时刻担心被人揭开伪装！”

他的手指猛地用力，一根琴弦被绷紧，发出“铮”的一声悲鸣，蕴含着灵力本源的剧痛瞬间传遍花月影的灵体，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显形。

“移花宫的人要来……他们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眼神狂乱，“是因为你吗？是因为你这柄不祥的琵琶，引来了他们？”

他死死盯着琵琶，仿佛想从这玉质的外壳上看穿内部的灵魂：“我不管你是不是妖物，既然落在了我的手里，就得为我所用！若移花宫真是为你而来……或许，我可以将你献出去，换取更大的利益？或者……利用你，做点什么？”

他的眼神变幻不定，各种阴谋算计在其中翻滚。

花月影强忍着灵体被亵渎、被拨弄的痛楚与屈辱，心中却是雪亮。原来如此，他感受到了压力，感受到了移花宫带来的威胁，所以才会如此反常地吐露心声，如此焦躁地在她身上寻找突破口或利用价值。

危机，也是转机。

这个伪君子，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

江别鹤发泄了一通，似乎冷静了些许。他松开琴弦，看着微微颤动的琵琶，脸上又慢慢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笑容。

“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他轻声说，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砭骨的寒意，“我会弄清楚你的价值。在我没有榨干你所有的利用价值之前，你哪里也别想去。”

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又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江南大侠，转身，从容地离开了地宫。

黑暗重新降临。

花月影的灵识却在那句“移花宫真是为你而来”之后，久久无法平静。

痛楚依旧残留，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

江琴……江别鹤……

她知道了他的秘密，知道了他的恐惧。

那么，当那个名为“花无缺”的移花宫少主真正到来时，这场困于地宫的僵局，或许就该被打破了。

她不再只是被动地等待。她需要更主动地去“倾听”，去“感知”，去抓住那唯一可能的机会。

地宫依旧死寂，但琵琶玉质的内部，一点灵光，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坚定、更加冰冷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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