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谂谂计仔》(粤语诗)
文树科
学科,学哲,学诗
反过嚟睇,反过来啦喂!
唔系噈正喺:
科学!哲学!诗学咩!
听话,睇戏,谂嘢
唔使办法,冇套路嘅
同老板,阔佬,官爷
炒咗佢!咪借!唔识!
仲有冇心水?
嘟要乜心术?
仲有一招半式:
心度冇世,世界消失……
《诗国行》(粤语诗鉴赏集)2025.7.26.粤北韶城沙湖畔
解构与超越
——树科粤语诗《谂谂计仔》的诗学阐释
文阿蛋
在当代粤语诗歌创作版图中,树科的《谂谂计仔》以其凝练的语言、颠覆性的思维与深刻的生存哲思,成为极具解读价值的文本。这首收录于《诗国行》(2025年7月26日粤北韶城沙湖畔版)的短诗,以粤语特有的韵律与质感,构建起一个从认知重构到生存反抗,再到精神超脱的完整思想谱系。本文将从语言诗学、认知逻辑、生存哲学与美学建构四个维度,结合中外诗学理论与哲学思想,对这首诗进行细致拆解与深度阐释,探寻其在当代方言诗歌创作中的独特价值与启示意义。
一、粤语韵律的诗性激活:方言作为诗歌的精神母语
方言诗歌的核心价值,在于其能够突破普通话的语言惯性,激活潜藏在地域文化基因中的审美密码。《谂谂计仔》对粤语的运用,并非简单的语言选择,而是将方言的音韵特质、词汇肌理与诗的情感节奏、思想脉络深度融合,构建起独属于粤语文化圈的诗性空间。从诗学理论来看,海德格尔提出“语言是存在之家”,而方言作为更具地方性与私密性的语言形态,更是特定地域群体存在经验的直接载体。树科对粤语的运用,正是通过这种“地方性语言”,让诗歌回归到更本真的存在体验之中。
诗的开篇“学科,学哲,学诗”,以三个结构相同的名词短语构成排比,粤语中“科”(fo1)、“哲”(zit3)、“诗”(si1)的发音,分别为高平调、高入调与高平调,声调的起伏变化形成了自然的韵律节奏。这种韵律并非刻意雕琢的押韵,而是依托粤语自身的声调系统形成的“自然韵”,正如朱光潜在《诗论》中所言:“诗的韵律起于情感的自然节奏”,树科在此处正是通过粤语声调的自然节奏,传递出一种对知识体系的理性审视态度。随后“反过嚟睇,反过来啦喂!”一句,“嚟”(lai4)、“喂”(wai6)作为粤语中极具口语色彩的语气词,既打破了开篇排比的庄重感,又以亲切的口吻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形成了“理性审视”与“口语对话”的张力。这种张力的营造,恰恰体现了粤语诗歌“雅俗共生”的特质——既能够承载深刻的思想,又不失方言特有的生活气息。
再看“唔系噈正喺:科学!哲学!诗学咩!”一句,“唔系”(m4hai6,不是)、“噈”(zau6,就)、“正喺”(zing3hai6,正是)等粤语常用词汇的运用,让诗歌的表达更具生活质感。其中“咩”(me1)作为句末疑问语气词,在此处并非真正的疑问,而是带有肯定与强调的意味,这种语气词的特殊用法,是普通话难以精准传达的。正如王力在《汉语方言概论》中指出的:“方言的语气词往往具有独特的情感表达功能,能够传递普通话无法涵盖的细微情感差异。”树科正是利用粤语语气词的这种特性,将“学科、学哲、学诗”到“科学、哲学、诗学”的认知转换,以一种略带调侃却又坚定的语气表达出来,既体现了对传统知识分类的解构,又展现出对知识本质的清醒认知。
在诗歌的第二小节,“听话,睇戏,谂嘢”与“同老板,阔佬,官爷”两组短语的运用,进一步凸显了粤语词汇的形象性与概括性。“谂嘢”(nam2je5,思考事情)相较于普通话的“思考”,更具生活气息;“阔佬”(fut3lou2,有钱人)、“官爷”(gun1je4,官员)则以略带戏谑的称谓,暗含了对社会阶层的批判态度。这种词汇的选择,让诗歌的批判意识并非以尖锐的口号形式呈现,而是融入到方言特有的语境之中,形成了“绵里藏针”的批判效果。从诗学史来看,这种“以俗言表深意”的手法,可追溯至杜甫的“新题乐府”与白居易的“新乐府运动”,二者均以通俗的语言承载深刻的社会批判,树科的《谂谂计仔》在方言语境下,延续了这一诗学传统,并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
此外,粤语的音韵特质还体现在诗歌的节奏控制上。全诗以短句为主,如“炒咗佢!咪借!唔识!”三个短句,每个短句均为三个字(“炒咗佢”为三字结构,“咪借”“唔识”为二字结构,但在粤语口语中,二字结构常带有自然的停顿,可视为短句节奏的延伸),且“佢”(keoi5)、“借”(ze3)、“识”(sik1)的发音分别为中平调、中降调与高入调,声调的快速转换与短句的紧凑节奏相结合,形成了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既传递出反抗的坚定态度,又增强了诗歌的感染力。这种节奏控制,恰恰印证了闻一多提出的“三美”理论中的“音乐美”——并非局限于押韵,而是通过语言的声调、节奏构建起诗歌的音乐性。树科对粤语音韵的精准把握,让《谂谂计仔》的“音乐美”具有了鲜明的地域特色,成为粤语诗歌音乐性创作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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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认知逻辑的颠覆与重构:从“学科”到“诗学”的思想跃迁
《谂谂计仔》的核心思想脉络,始于对传统知识体系的认知颠覆,继而构建起一种以“诗学”为核心的认知范式。这种认知逻辑的转换,并非简单的顺序颠倒,而是对知识本质、认知方式的深度反思,蕴含着深刻的哲学思想与诗学智慧。从哲学角度来看,这种认知颠覆与康德的“哥白尼式革命”具有相似性——康德将“知识符合对象”转变为“对象符合知识”,而树科则将“学科、学哲、学诗”的表层分类,转变为“科学、哲学、诗学”的本质追问,二者均体现了对传统认知模式的根本性重构。
诗的开篇“学科,学哲,学诗”,呈现的是一种传统的知识分类方式——“学科”作为所有学科的统称,“学哲”(学习哲学)、“学诗”(学习诗歌)则是其中的具体门类,这种分类方式强调的是知识的系统性与逻辑性,却忽略了知识的本质与内在关联。树科以“反过嚟睇,反过来啦喂!”这一指令性语句,直接打破了这种传统认知模式,引导读者从“本质”而非“分类”的角度重新审视知识。随后“唔系噈正喺:科学!哲学!诗学咩!”一句,将“学科”具体化为“科学”,将“学哲”升华为“哲学”,将“学诗”提炼为“诗学”,完成了从“学习行为”到“学科本质”的认知跃迁。
从科学哲学的角度来看,“科学”作为以实证为基础的知识体系,追求的是对客观世界的精准描述与规律总结;“哲学”作为对世界本质、人类存在的追问,追求的是对普遍规律的思辨与反思;而“诗学”则是对人类情感、审美体验的表达与升华,三者分别对应着“真”“善”“美”的价值追求。树科将三者并置,并非简单的并列,而是强调三者之间的内在统一——科学探索“真”,哲学追问“善”,诗学创造“美”,三者共同构成了人类认知世界、完善自我的完整体系。这种认知观念,与亚里士多德的“真善美”统一思想不谋而合。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指出,“真”是对事物本质的把握,“善”是对人类行为的规范,“美”是对事物形式的审美,三者共同构成了人类追求的最高价值。树科通过“科学!哲学!诗学咩!”的表述,在方言诗歌的语境下,重新诠释了“真善美”的统一,体现了对人类知识体系本质的深刻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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