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声音压的很低,话音没落,突然冲到毛正义面前。
毛正义十分给力地立刻嗷了一嗓子。
陈默:“……”
谢林川再次抚额。
司机师傅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看了眼后视镜,开口道:“这片儿没你们说的那么吓人,就是是老城区,本身人就少,而且大多都是老人跟小孩儿,所以安静些。
“你们看,距离这不远就是平关山景区了,登山客上山前都得从这儿走,下山了也在这儿住。旺季的时候人可多了,旅店标间一晚能炒到三四千,要是没地震……”
说到这儿,师傅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这回山里头地震了,游客都不来了,景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前几天我们局长还去市里开会,也不知道能开出个什么结果。”
这话题只有当地人才能谈,车里的人听了都沉默。毛正义一身炸毛慢慢平静下来。
蓝其转过来小声对他说了句“白白,刚刚吓到你了对不起”,然后回头望向窗外。
白猫愣了足足三秒,才挠挠头,甚至忘了回答,仿佛被谁在脑袋上敲了一棍子。
陈默偏过头忍笑。
*
白墙渐近,逐渐能透过窗口看到病房窗台上放置的绿植和水壶。有护工正推着迟暮的老人散步,回字庭院勉强透进了些阳光,让医院的中心花园有了些生气。
“到了。”师傅说。
车很快停下。毛正义从陈默那一侧下了车,女孩儿也跳下来,给谢林川撂下了一句“我去交单子”,便溜进大厅没了影儿。
谢林川无奈地叹口气,对司机道了声谢,而后伸开长臂,抻了个懒腰。
这医院一看就上了年头,墙体斑驳,爬山虎几乎占领了三分之二的高墙。
六层高的住院楼与三层高的门诊部成一个开了口的回字,包围着中心的小花园。花园并不大,零星停着几辆车,就已经占去了大约四分之一的空余。
是个不堪重用的院区。谢林川想:也许蓝其说的没错,这里本就在当作疗养院使用。
想着,他摸了根烟。
日头已经渐西了,他仰头,刚好注意到,六楼有户窗子被人打开。
那是一扇很普通的推拉窗,白色的的窗棂有些陈旧,却没有被爬山虎占领,在一片墨绿的墙体里显得有些刺眼。
这所分院的建筑显然很久都没有翻新,窗户都没有防护栏。谢林川记得听谁非常刻薄地说:绝症患者的病房不装防护栏,就代表了医院在给他们一个机会去死。
谢林川心头莫名一紧,像是遇到过无数次的只差一秒,眼前忽然闪出了无数个他无比熟悉又实在陌生的画面——
硝烟弥散后的战场,十字架,雪夜,铜钱。
甚至分辨不出自己在做什么,双腿就已经带着他朝那扇窗子的正下方奔去。
与此同时,瘦削的青年被人推出窗台,毫无预兆的坠落下来!
*
一个小时前。
送石沛去检查的路上,木生才了解到,山区里大部分的伤病患也被送到这里。平日只有零散病患的医院此时显然人手不足,门诊大厅乱如闹事,来往病患医生络绎不绝。
木生跟着温护士取了石沛的检查流程单,然后开始迷迷糊糊地跟着小孩一起去做检查。
医院给的检查流程非常详细。石沛的父亲是平关山市有名的企业家,人民医院也有他的股份。股东入院,自然获得了最高待遇的治疗和护理。
但温萌小声告诉木生,石先生很可能要不好了。
脊椎受伤,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要在病床上度过余生。
但除了医护人员之外,并没有任何石家的亲友过来帮忙,只有石先生的助理忙上忙下,一直在医院照顾。
石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刚刚测了血压,此时非常谨慎地扯了扯木生的衣角。
“有个姐姐找你。”他对木生说。
男孩儿始终没有问过自己父母的事情。木生低下头,他随手揉了揉石沛的脑袋,然后看向男孩儿手心里的字条。
那是一条撕成小片的化验收据,正面写着木生看不懂的检查项目,背面则写了字。
那字迹非常别扭,像是三岁小儿的照葫芦画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病房号。
石沛把那张纸条塞给木生,他没有说是谁给了他这张纸条,而是有些不安地看着木生的脸。
但他什么也没说。木生把纸条收起来,石沛就回头,跟着温护士一起做检查去了。
木生找到了那间病房。
纸条的主人是一个木生熟悉的人,她看起来依然骨瘦如柴,气色却比上次见面好了许多。
木生松了口气,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抬手推门。
阿庆有些紧张地望向他,大眼睛漂亮得像含了一颗钻,仿佛下一秒就会落泪。
她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木生只愣了半秒,就已经晚了。
记忆最后一秒是很激烈的痛感,从脖颈侧迅速传至全身,骨头深处抽搐着仿佛要剥离。视觉立刻被剥夺,接下来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但他没有昏厥,他能听到女孩儿焦急而剧烈的喘息声,能听见风声,也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属于平关山凉爽秋风的温柔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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