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没有响起,这比任何尖锐的警报声都更让许文澜头皮发麻。
中央数据库的防火墙坚如磐石,理论上来说,任何未经授权的ID都会被瞬间消除,连一丝数据残渣都不会留下。
然而此刻,这个鬼魅般的ID正静静地躺在日志里,就像一枚烙在完美肌肤上的丑陋刺青,嘲笑着她亲手构建的一切。
她手指飞快地操作着,试图追踪其来源,但所有路径都在一片虚无中中断了,仿佛它来自数据世界的维度之外。
就在这诡异的时刻,更大的异常出现了。
全国站点集体推送引导语后,后台流量曲线本应像火箭一样飙升,此刻却划出了一道诡异的、缓缓向下的弧线。
流量呈断崖式下跌!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另一项数据——用户平均停留时长,激增至平日的五倍!
流量不增反降,停留时间却大幅上涨,这完全违背了所有用户行为模型。
她立刻调取了数千份行为日志,一幅幅奇异怪诞的画面在屏幕上闪现。
无数用户点开了录音界面,屏幕上的声波纹丝不动,几秒、几十秒,甚至几分钟都是如此。
他们反复点击那个血红的“开始录音”按钮,又在最后一刻惊慌地按下“取消”,如此循环往复,最终只在服务器里留下了一段段几秒钟的空白音频,就像一个个欲言又止的休止符。
系统里的干预模型疯狂地闪烁着红光,建议立刻推送“您是否需要帮助?”“录音功能使用指南”等标准化引导。
“全部禁用。”许文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没有理会团队成员困惑的目光,而是转身在档案库深处翻找起来,动作快得近乎粗暴。
很快,一段尘封的监控录像被调取出来,画面粗糙,带着岁月的痕迹。
那是苏霓第一次主持直播时的导播室监控。
画面里,年轻的苏霓站在麦克风前,嘴唇因紧张而发白,藏在身后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退缩,就像一只被推上屠宰台的羔羊。
然而,当摄像机上方的“录制”红灯亮起的瞬间,她猛地深吸一口气,那双颤抖的眼睛里竟迸发出一股决绝的光芒。
许文澜将这段视频静音,投放在内部会议室巨大的屏幕保护程序上,让那张年轻而倔强的脸循环播放。
她背对屏幕,低声对整个团队说:“不是没人想说,是怕说不好。我们要等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完美的表达。”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晚正带队回访榕城老年大学。
新一期《银发音频日历》的封面海报上,那支被当做象征、直挺挺插在泥土中的老式麦克风旁,竟然真的冒出了一簇娇嫩的绿芽,在阳光下绿得耀眼。
学员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笑着说:“我们浇水时都特意绕开它,怕把它弄坏了,谁知道它自己就长出来了,拦都拦不住!”
林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蹲下身,拨开湿润的泥土细看,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她小心翼翼地挖出来,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种子,而是一截断裂的、被泥土包裹的录音笔外壳。
外壳上那个模糊的银色标志,让她呼吸一滞——正是当年S系列原型机的残件!
是项目初期,许文澜悄悄赠予第一批志愿者作为纪念的失败品。
那一刻,她豁然开朗。
那些被退回的设备、那些报废的零件、甚至那些被记录为失败的尝试,它们从未真正死去。
它们早已化为一颗颗精神的火种,在人们手中,在这些被遗忘的角落,以一种官方从未预料到的方式,自发地复制、传播、生根发芽。
她当即掏出手机,在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指令:“所有标准化物料即刻停用!发起‘旧物新生计划’,鼓励各地用户自己动手,改造身边的废弃音响、收音机、甚至老式闹钟,把它们变成独一无二的录音装置!”
而此刻,那一切的起点,苏霓,正独自走在浙东一个偏僻的渔村。
海风带着咸腥味,吹得人脸颊生疼。
村口那个着名的“潮声信箱”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排用竹筒做的风铃。
风一吹,竹筒相互碰撞,发出空灵又沉闷的声响。
每个竹筒里,都塞着一张被海风侵蚀得卷边的纸条。
她取出一个,展开,上面是稚嫩的笔迹:“爸爸,你在海上冷吗?我和妈妈都想你。”又一个:“阿妹,别嫁那么远,哥怕以后听不到你说话。”
一位正在补网的老渔民告诉她:“出海的人,听不见岸上的大喇叭,风浪太大。但风一吹,这铃铛就响,叮叮当当的,就像家里有人在喊我们,在跟我们说话。心里就踏实了。”
苏霓站在那排风铃前,停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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