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没应声,起身从货架上取下个陶碗,又提起案上的酒坛。酒液琥珀色,倒在碗里时没起半分泡沫,只有淡淡的酒香飘开,算不上烈,反而带着点清苦。灰衫修士皱了皱眉,却没多说,端起碗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时没什么暖意,反倒像有缕凉风顺着喉咙往下走,他正想开口抱怨,却忽然僵住——体内翻涌的寒气竟在瞬间散了,灰衫修士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长生。
“这酒……”抬头刚想问,却见李长生已坐回原位,指尖在陶壶壁上轻轻划过,目光落在窗外的云海,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将碗推过去,又加了枚灵石:“再来一碗。”
此后的日子,酒馆里偶尔会来客人。这日午后,木门被“哐当”一声撞开,带着股嚣张的气浪。三个穿银纹锦袍的修士大步进来,衣摆上绣着“玄天宗”的火焰图腾,为首的青年腰间悬着柄宝石镶嵌的长剑,扫了眼简陋的酒馆,嘴角勾起嘲讽:“就这破地方,也敢叫‘长生酒馆’?掌柜的,把你这儿最好的酒拿出来,本公子有的是上品灵石,别拿些劣酒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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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没应声,起身取了三个粗陶碗,从案上酒坛里倒了三碗琥珀色的酒。酒香清淡,混着点草木的清香,连半分灵力波动都没有。青年低头瞥了眼碗里的酒,脸色瞬间沉了:“你耍我玩呢?这破酒跟凡间的浊酒有什么区别?也配让我玄天宗的人喝?”他抬手就将陶碗扫落在地,“哗啦”一声,陶片碎了满地,酒液溅在李长生素色的衣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旁边两个修士也跟着起哄,一个抬脚踹翻了桌下的木凳,一个伸手去抓案上的酒坛:“敢糊弄我们,今天就拆了你这破酒馆!”
李长生垂眸看了看衣摆上的酒渍,指尖轻轻一抬。一缕淡青色的剑气悄然凝聚,细得像发丝,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已掠过为首青年的眉心。青年的咒骂卡在喉咙里,身体僵了片刻,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一寸寸散成黑灰。剩下两个修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可剑气早已缠上他们的脖颈,不过瞬息,两人也化作黑灰,混着地上的陶片,被风卷到角落。
酒液在地上慢慢渗干,只留下一道浅痕。李长生弯腰捡起一片较大的陶片,放在案上,又取了块布,慢悠悠擦了擦衣摆上的酒渍,动作慢得像在数布纹的纹路。门口被撞歪的木门还在晃,他没去扶;地上散落的陶片,他也没去扫,仿佛刚才抹除的不是三个玄天宗弟子,只是三只扰人清净的飞虫。
第二日清晨,云海刚泛起微光,玄天宗的人就找来了。为首的是个黑袍老者,神寂境巅峰的修为,周身裹着浓郁的杀气,身后跟着十几个宗门长老,个个气息强悍。他们将酒馆团团围住,黑袍老者指着门口的黑灰,声音像惊雷:“是谁杀了我玄天宗的弟子?给我滚出来受死!”
酒馆的木门缓缓打开,李长生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素色衣袍,白发用木簪束着,手里提着那只刻着星图的陶壶,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波动,却让玄天宗的修士们瞬间屏住了呼吸。
“是你杀了我宗弟子?”黑袍老者盯着李长生,眼中满是杀意,“玄天宗在南域立足万年,你竟敢动我宗的人,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再毁了你这破酒馆!”
李长生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一弹。那缕淡青色的剑气再次飞出,比昨日更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黑袍老者脸色一变,急忙挥舞手中的法杖,凝聚出一道黑色的护盾,身后的长老们也纷纷祭出法宝,想要抵挡。可剑气穿过护盾和法宝时,没有丝毫阻碍,瞬间掠过黑袍老者的眉心,又接连穿过十几个长老的脖颈。
不过一息之间,围在酒馆外的玄天宗修士全被抹除,只剩下满地黑灰。云海中的风卷过,黑灰被吹得四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李长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陶壶,确认没沾到灰,才转身走进酒馆,将门轻轻合上,仿佛刚才毁掉的不是一个万年宗门,只是扫掉了门前的一层尘埃。
酒馆的名声渐渐在附近传开。有人说这酒馆的掌柜脾气古怪,只收下品灵石,给再多上品灵石都不换;有人说那碗清苦的酒是神酿,能治体内的暗伤;还有人说曾见过掌柜在夜里站在门口,望着混沌墟的方向,周身有剑气萦绕,吓得他连夜离开了山坳。这些传言传得沸沸扬扬,来酒馆的人却没多多少——毕竟这山坳太偏,云海又常起雾,不是熟路根本找不到,而且李长生的性子实在冷淡,客人说话他极少回应,喝了酒就走的人,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这日,酒馆里来了个特殊的客人。是个穿白衣的女子,裙摆上绣着银纹,一看就是大宗门的弟子。她进门时没像其他人那样喧哗,只是轻轻合上门,走到柜台前,将一块刻着“天衍宗”三字的令牌放在案上:“掌柜的,我家宗主有请。”
天衍宗是神界南域的大宗门,宗主是神灭境后期的修士,在南域颇有威望。寻常修士见了天衍宗的令牌,早就恭敬地应下了,可李长生连看都没看那令牌一眼,依旧指尖划着陶壶,目光落在窗外。
白衣女子的脸色沉了沉,声音冷了些:“掌柜的,我天衍宗诚心相邀,你若是执意拒绝,恐怕……”
“滚。”
李长生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有缕剑气落在白衣女子耳边,她瞬间僵住,体内的灵力竟无法调动半分。她惊骇地抬头,看着柜台后的白发修士,这才发现对方周身看似没有灵力波动,实则有层无形的屏障,将她的神识隔绝在外。她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拿起令牌转身就走,出门时脚步都在抖,连木门都忘了关。
风从敞开的门里吹进来,拂动了李长生的白发。他抬手将门关好,动作依旧缓慢,仿佛刚才让神灭境宗门弟子狼狈逃窜的不是他,只是吹过的一阵风。他拿起案上的陶碗,倒了半碗酒,放在对面的空座上——那是他每日都会做的事,倒了酒却没人喝,直到酒液蒸发干,第二天再倒新的。
过了几日,天衍宗的人没来,却来了个穿黑袍的老者。老者进门时,周身带着浓郁的死气,黑袍上绣着复杂的符文,是北域冥宗的标志。冥宗弟子向来阴狠,在神界名声极坏,寻常人见了都躲着走。老者走到柜台前,没坐,只是盯着李长生:“你就是那个能一剑抹除天极圣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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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没应声,指尖依旧在陶壶壁上划着。
老者笑了笑,笑声像枯木摩擦:“我冥宗想与你合作,只要你帮我们灭了天衍宗,冥宗的半数资源都归你。”他以为李长生会动心,毕竟冥宗的资源足以让任何修士疯狂,可李长生还是没反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语气沉了下来:“你别给脸不要脸!天极圣地都能被你抹除,可冥宗不是天极圣地,我们有能困住神灭境修士的阵法,你若是不合作……”
他的话没说完,李长生终于抬了抬眸。那目光很淡,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波澜,却让老者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死气都凝固了。他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体内的本源之力竟在一点点消散。他终于慌了,脸上露出恐惧:“你……你想干什么?我是冥宗的长老,你杀了我,冥宗不会放过你的!”
李长生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一弹。一缕淡青色的剑气从他指尖飞出,悄无声息地掠过老者的眉心。老者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身体僵了片刻,随后像被抽走了骨头,一寸寸散成黑灰,连带着他身上的死气,都被剑气卷着,从敞开的门缝里飘了出去,消失在云海中。
柜台前的黑灰很快被风吹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李长生拿起案上的陶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清苦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的眸底依旧没起半分波澜,仿佛刚才抹除的不是冥宗长老,只是一只飞过的蚊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酒馆里的客人依旧不多。有常客问起那天冥宗长老的事,李长生没回答,只是默默倒了碗酒递过去;有人听说冥宗长老死在了酒馆里,吓得再也不敢来;还有人说冥宗会派人来报仇,让李长生赶紧躲躲,李长生却像没听见,依旧每日坐在柜台后,指尖划着陶壶,望着窗外的云海。
冥宗的人果然来了,而且来了很多。二十多个修士,为首的是冥宗的宗主,神灭境巅峰的修为,周身的死气比之前的长老浓了数倍,黑袍上绣着骷髅头,手里握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顶端的骷髅眼眶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他们将酒馆团团围住,死气弥漫在山坳里,连云海都被染成了黑色。
“出来受死!”冥宗宗主的声音像惊雷,震得山坳里的树木都在颤抖,“杀我冥宗长老,毁我冥宗颜面,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酒馆的木门缓缓打开,李长生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素色的衣袍,白发束着木簪,手里提着那只刻着星图的陶壶,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波动,却让冥宗的修士们瞬间屏住了呼吸。
“就是你杀了我宗长老?”冥宗宗主盯着李长生,眼中满是杀意,法杖顶端的幽绿光芒更盛,“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否则……”
李长生没听他说完,只是抬手将陶壶放在门口的石阶上,指尖轻轻一弹。一缕淡青色的剑气飞出,比之前抹除老者时更淡,几乎透明。冥宗宗主脸色一变,急忙挥舞法杖,无数鬼影从法杖中涌出,朝着剑气扑去。那些鬼影都是炼化的神境修士残魂,凶悍无比,寻常神灭境修士见了都要避让。
可那缕剑气穿过鬼影时,没有丝毫阻碍。鬼影在剑气下瞬间消融,连一声尖啸都没发出。剑气余势未减,径直朝着冥宗宗主飞去。冥宗宗主瞳孔骤缩,急忙凝聚本源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黑色的护盾。护盾上刻满了冥宗的防御符文,能抵挡神灭境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可剑气落在护盾上时,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护盾像纸糊般破碎,剑气穿过冥宗宗主的眉心。他手中的法杖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身体僵了片刻,随后散成黑灰。周围的冥宗修士们都惊呆了,他们看着那缕剑气继续飞,掠过一个个修士的眉心,没有一个人能躲开,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一息之间,二十多个冥宗修士就全被抹除,只剩下满地的黑灰。山坳里的死气渐渐散去,云海又恢复了原本的白色。李长生弯腰拿起石阶上的陶壶,转身走进酒馆,将门轻轻合上,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拂去了衣摆上的一粒微尘。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神界。人们终于知道,那个在南域山坳开酒馆的掌柜,就是当年一剑抹除天极圣地、斩杀混沌巨兽的神秘强者。有人称他为“长生剑尊”,有人说他是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大能,还有人说他已达到了传说中的“道境”,是神界最顶尖的强者。各大宗门的宗主纷纷派人来拜访,带着珍贵的资源和法宝,想与他结交,可酒馆的门始终紧闭,没人能进去;隐世的古老修士也从闭关之地走出,神识探向山坳,却只触到一片平静的云海,连李长生的气息都捕捉不到。
酒馆里依旧只有李长生一人。他每日坐在柜台后,指尖划着陶壶,望着窗外的云海,偶尔给来的客人倒碗酒。客人多了些,有小心翼翼来求酒的修士,有想拜师学艺的年轻人,还有只是想来看看“长生剑尊”模样的普通人。李长生对所有人都一样,不多言,不多语,给碗酒,收几枚下品灵石,喝完了就请客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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