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来了。”
“陛下之怒臣明白,三月花开在即,陛下还得万般容忍,到时的陛下才可以算得上真正的九五之尊。”
朱元璋盯着玄凤鬓边那朵粉嫩的桃花,喉间的怒火像是被冰水浇过,渐渐沉了下去。他缓缓坐回龙椅,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案上的裂痕,那是方才摔茶盏时留下的。“容忍?国师要朕容忍到何时?”他声音发哑,带着天子独有的威仪,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玄凤走到殿中,檀香随他脚步漫开,与御书房里的墨香缠在一起。“等到桃花落尽,护城河里的冰彻底化了,自然有分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魏西流,“林风既入了宫,便是陛下的人。娘娘要护,陛下若想争,总得拿出点底气来。”
“底气?”朱元璋冷笑一声,指节泛白,“朕的底气,难道不是这万里江山?可如今呢?焚天魔渊的人敢闯进来,后宫之事由不得朕,连护国大阵都……”他话没说完,却猛地闭了嘴,像是触及了什么禁忌。
玄凤垂眸,指尖在袖中捻动佛珠,暗紫色的珠子泛着冷光:“陛下忘了?当年若非裂隙里的东西帮衬,这龙椅未必坐得稳。如今他们要出来,陛下拦不住,娘娘拦不住,唯有那个小鬼……”
“你说林风?”朱元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疑,“他一个炼气期的毛头小子,能挡得住幽冥裂隙里的老怪物?国师莫不是在消遣朕?”
“陛下见过能从死狱里徒手掰断锁魂链的炼气期吗?”玄凤淡淡反问,“林风身上的气息,臣在十年前就闻过一次
魏西流突然抬头,惊道:“国师是说,林风他……”
“嘘。”玄凤抬手止住他的话,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扑棱声,几只黑鸦落在檐角,歪头盯着御书房的方向,眼珠红得像淬了血。“影卫的人该动了。”他转身走向殿门,道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陛下且看着,今晚的摘星楼,会很热闹。”
朱元璋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檐角的黑鸦,忽然抓起案上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传朕旨意,今晚禁宫,任何人不得靠近坤宁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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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流叩首:“遵旨!”
而此刻的坤宁宫偏殿,林风正坐在窗边,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窗外的桃花开得正盛,风一吹,花瓣簌簌落在他肩头。他忽然抬头,看向西北角的方向,那里的夜空不知何时泛起了淡淡的黑雾,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钻出来。
“小家伙,晚上别乱跑哦。”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漂亮女子提着一盏琉璃灯走进来,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宫里的夜,不太平。”
林风心中莫名惊喜:“是你!你怎么在这,我……”
林风意识到这句话是个病句,人家本来就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怎么可能不在这。
“好久不见了,林大人!”
林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含羞道:“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姑娘,我这心都会砰怦直跳。”
苏瑶面色一红,别过面说道:“总之今晚你别出去,有什么事情,你喊我,我就在门外守着你。”
还没等林风说话,苏瑶便一溜烟的跑了。
“这小妮还怪可爱的捏!”
苏瑶望着林风的方向沉默片刻,抬手摘下一朵窗外的桃花,捏碎:“林风你是解开所有结的钥匙啊。”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整个皇宫的地面开始轻微震颤,像是有巨兽在地底苏醒。坤宁宫的梁柱上,雕刻的凤纹忽然亮起红光,与摘星楼方向的紫光遥相呼应。
殿门关上的瞬间,林风听见窗外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无数只红眼黑鸦落在了宫墙上,密密麻麻,像是一片会移动的乌云。而更远处的夜空,黑雾中渐渐浮现出无数双绿色的眼睛,正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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