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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原武林盟 各路纷争16（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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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延环领着李凌霄等人向南厢行去。李凌霄甚是疑惑，他们出门距离西侧最近，却不知因何要舍近求远，便问道：“罗大哥，为何要站在南厢？”

“李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东西两厢都是有讲究的。东厢站立的都是推举韦副盟主的，西厢站立的都是推举邱副盟主的。这南厢嘛，就是中间派、两不支持的。还有一些，便是非中原武林朋友前来观礼的，也都站在了南厢。”罗延环边走，边低声解释。

李凌霄暗自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位置还有如此多的讲究与门道。但是他明白，即便韦、邱两位副盟主煞费苦心，拉帮结派，形成了如今东西两厢对峙局面，最终将会一场空欢喜。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东西两厢的人群数量，惊讶发现东厢的要比西厢的人群壮观些许。之所以惊讶，他没想到支持韦副盟主的人数居多。

“难道中原武林盟会有如此多的武林人士，不分青红皂白，罔顾民族大义，支持认贼作父的石敬瑭？支持与石敬瑭走得很近的韦牧啸？”他心里不由愕然。昨夜木老盟主说过，韦牧啸是支持石敬瑭的，且走得很近，交情匪浅。

“罗大哥，怎的东厢比西厢的人会多些？难道韦副盟主的声望更高？”李凌霄低声故意试探着问道。

“唉，不说也罢。说了便是大逆不道。”罗延环神色一黯，叹口气。

“这又怎么说？”李凌霄穷追一句。

“据我所知，站在东厢的都与李唐朝廷有仇怨的。而韦副盟主正是了解这些人的仇怨，才拉拢了到他的阵营。唐皇李从珂登基以来，强取豪夺，横征暴敛，各种税赋名头层出不穷。说来可恨，但也可叹，他也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国库没有银子啊，无法发军饷。他只能从民间搜刮。中原武林各门各派也要开销，自然都有田产和生意渠道。你看那个人——”

罗延环指着东厢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华服胖子，继续说道：“那人是山东漕帮的帮主——成大，与我有些渊源。他们是贩卖私盐起家，做得是水路生意。贩卖私盐虽明令禁止，但历朝历代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年抽取三成利润交与朝廷，已经是不成文的行规。但李从珂登基之后，竟然要抽取六成利润，这便惹恼了成大，拒不交付。且多次与朝廷暗中发生冲突，结下了很深的梁子。”

罗延环顿了顿，偷眼瞄了四周两眼，更加低声说道：“李公子，你可知道？罗某都有心支持韦副盟主。”

这倒是令李凌霄意想不到，忙问道：“为何？”

“我那武馆本来是照章纳税，分厘不差。但是，李从珂竟然以‘抗拒征兵’为由，若不遣散武馆，让我的八百弟子去当兵，便翻三翻缴纳兵役税，导致我的武馆入不敷出，苦不堪言。这不是官逼民反嘛。若不是石敬瑭勾结契丹外夷，作那劳什子的儿皇帝，我都想支持他了。”罗延环摇头苦笑着。

李凌霄没有说话，只是暗自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对李从珂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他再次望向西厢那边，竟然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晋中三侠、雁门二老、逍遥公子、铁蒺藜马辉等人。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个蒙着白纱的女子身上。那便是桃花公子。

她的身材是高挑的，即便站在一众武林豪客中间，并不显得身矮。虽然一如梦中蒙着白纱的样貌，但李凌霄终于可以看到她的眉目。

她的柳眉修长弯弯，相宜纤细浓淡；桃花眼翘翘含水，似帘栊睫毛半遮；星眸黑白分明，黑如乌墨，白如玉石。她生着明晰的双眼皮，由深入浅，随目弯延；目下卧蚕，圆润饱满。卧蚕之下便是白纱。看到白纱处，李凌霄尤为遗憾，还是不能一睹全貌臻颜。他真想走过去，轻轻撩起那白纱，看一看她那不想示人的样貌和白纱下的容颜。

但是，仅仅看到这些庐山容颜，李凌霄已经知足了。毕竟不再是梦中的那个身影，而是活生生、俏生生的真实的这个人。

忽然，他看到她的目光瞧向了自己，隔着远远的距离，二人竟然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对视。不对视还好，一经对视，李凌霄心里一片肃杀惨淡。因为她的目光是冷冽的，冰寒的，不带一丝一毫情感和温度的。

对视只是一个刹那而已，他仿佛看到她怒目瞪了自己一眼，似透露无比的厌恶和讨厌。然后，她的目光便移到了别处。

李凌霄心里一阵失落，一阵凄苦，心想：“或许她没有认出自己吧。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孟浪的登徒子吧。”此刻，他只能这般地安慰自己。

“公子——”忽然，阿克轻轻喊了一句。

原来他无意之中撞到了身前的阿克身上。他没有说话，黯然继续向南厢走去。

他们刚刚站定身形，就见从大雄宝殿里先后走出八个人，直接走向北厢的主席台位置。

“李大哥，那不是罗智信吗？”忽然，尤彩在李凌霄身侧低声说道。

确实，罗智信就在几个人中间。这八个人，倒有六个人是李凌霄认识的：头前与罗智信并肩走的，自然是木万霖，身后并排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邱鹏。李凌霄猜测，那二人当是梁副盟主和韦牧啸副盟主。随后跟着的是苍云飞与木婉秋、木婉清两姐妹。

一行人来到主席台位置，除去苍云飞与木氏两姐妹分别站在木万霖身后外，其余五人都坐了下来。木万霖居中而坐，罗智信紧挨着。

但是，五个人刚刚落座，屁股还没焐热，就见木万霖身边坐着的红脸中年人重新站了起来，目光冷冽，一脸肃杀。他环顾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大声说道：“盟主，韦牧啸有一事不明，当着中原武林盟各位英雄的面，还望盟主赐教。”

原来此人便是韦牧啸。

“韦副盟主，些许小事暂时搁置一旁，正事要紧。”木万霖冷冷说道。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嘿嘿——，有好戏看喽。”

忽然，李凌霄听到身侧不远处传来一句没来由的、奇奇怪怪的话。

他扭头一看，只见江宁怪叟站在不远处，正瞧着自己。原来是江宁怪叟说的怪话。他朝江宁怪叟笑着点了点头。江宁怪叟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头，还使了使眼色，让李凌霄看主席台那边。

“刚才在大殿里，韦某就开始质疑，盟主却一再阻拦。现在，当着中原武林盟众各位英雄的面，还望盟主给韦某一个解释。”韦牧啸似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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