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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取道云台山 偶得奇书17（第2页）

“他已经是个废人，就让他与娥儿安心过日子吧。”郑天成无奈地说。这便是舔读情深。元恩士都想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了，他还是饶过了。

裴副寨主出门去办事了。

“盟主，让老夫说什么好呢，大恩不敢言谢字。老夫也不废话，更不打诳语，云寨是盟主的了。虽然您贵为中原武林盟盟主，但这个云寨有赖天险，易守难攻，还是有它的价值的。”郑天成这是在兑现山洞里的诺言。

“不可。郑寨主，云寨是你的云寨，今后休要再提。救你之事，不过是机缘巧合，举手之劳罢了。”李凌霄谦逊地婉拒，态度甚是坚决。

看李凌霄态度仍然甚是坚决，郑天成不由心中暗自佩服，一抱拳说道：“盟主高义，老夫佩服之至。既然盟主坚辞，那老夫再承诺，今后如果有用得着老夫或云寨的，哪怕是一个纸片送来，老夫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郑天成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寨主，言重了。”李凌霄客气地说道。

“老郑啊，我与盟主来到你云寨，主要是看看‘江山令’是啥样的。没想到机缘巧合，救了你和你的云寨。”罗延环笑着说道。

郑天成听完，顿时一阵紧张，心说：“看来也是奔着‘江山令’而来啊。也罢，不如就交给李盟主，免得怀璧其罪，徒生烦恼。”想到这里，他起身进了里间。好大一会儿功夫，他才手捧着一个锦盒出来。

“盟主，这就是‘江山令’，请笑纳。”郑天成说得无比诚恳。

“寨主，你误会了。在下并无贪欲。”李凌霄笑着说道。

“盟主，中原武林盟盟主总共有两块信物，一个就是您手里的‘盟主令’，还有一个是‘江山令’。您说武林盟那块是假的，送给了石敬瑭。您说老夫这块也是假的。既然都是假的，又有谁知道哪块是真是假？如果您手里拿着这一块，说它是真的，而送给石敬瑭的那块是假的，全天下武林或许都会相信。现在，它在我这里已经是无用之物，而在盟主手中，则大不同了。”郑天成条分缕析，讲得非常有道理，也诚意满满。但是，他哪里知道，真正的“江山令”就在李凌霄的怀里。

“老郑，你先拿出来，让盟主看看吧。叽叽歪歪、婆婆妈妈的。”罗延环开了一句玩笑。

“好的。”郑天成说着打开了锦盒，拿出一块黄金令牌。就在拿出令牌的瞬间，郑天成注视着李凌霄的眼睛。但是，他失望了，因为李凌霄的目光淡然如水，无波无澜。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与贪婪。此刻，他终于相信了李凌霄的话：并无贪欲。

李凌霄注视着这块令牌，发现与武林盟那一块几乎异曲同工，形状完全一样。只不过，这一块比那一块小巧了些许。他拿在手里，翻过来翻过去仔细看了一遍，心里再次感到莫名惊讶。因为，它上面的内容与武林盟那一块一般无二，落款都是“唐绍宗”。此刻他坚信，这两块“江山令”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寨主，这块‘江山令’你是从何得来？”李凌霄问郑天成。

“盟主，说来惭愧。这是我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得到的。”说着，郑天成的老脸瞬间红了。

“如果寨主有不便之处，不说也罢。”李凌霄看郑天成有难言之隐，不想强求。

“盟主，您误会了，没什么不可讲的。只不过说出来惭愧，会令盟主不耻。”郑天成的脸更红了。

“寨主，这是哪里话，何来不耻之言。如果方便，但说无妨。”李凌霄微笑着说道。

“我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它的来历。如果我讲了，各位莫见笑。其实，这块令牌是我偷来的。”当郑天成说出这句话之后，好像心里放下了千斤重担般，一脸的释然。

原来，郑天成喜好游历。十五年前，他游历到秦岭一带，正好邂逅天竺派东峰长老——铁钟道人。

天竺派创立于秦岭的天竺山，天竺山共有四座高俊的山峰。而天竺派就是占据着四座山峰。主峰为北峰大顶山，是天竺派的总坛所在，也是掌门上贤道人的居所。在东峰铁钟坪、南峰虹池梁、西峰松树荡共有三个分支。三个分支与总坛遥相呼应，形成了完整的天竺派体系，并称“天竺三长老”。铁钟道人就是东峰分支的主事之人。

那日，铁钟道人与郑天成邂逅在秦岭山麓的一个小镇上。江湖儿女，多不拘小节，相逢便是缘。二人“仁兄、道兄”几句称呼便亲近起来，似一见如故，虽未通报姓名，但相谈甚欢，于是摆酒畅饮。二人又都是好饮擅饮之人，就在小镇上畅饮豪饮起来。郑天成酒量颇豪，铁钟道人不是对手。几坛酒下去，铁钟道人就醉了。大多饮者有个通病，酒后话多话密话痨。没想到，酒醉后的铁钟道人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位铁钟道人是刚从长安返回秦岭。在长安，他声称结识了唐末大宦官杨复恭一个亲信。那个亲信已经混得穷困潦倒，身无片瓦遮体，食无三餐果腹。但是，他手里有一块从杨复恭府里偷出来的令牌，想卖掉度饥荒。当铁钟道人看到那块令牌以后，真就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原来竟是“江山令”。当铁钟道人问到价格时，那人说五百金。铁钟道人哪有那么多钱，就与那人约定，晚上在西市一家胡姬酒肆中交易。

铁钟道人亦非良善之辈，之所以约到晚上，就是存心不良。而他选的地点，更是别有用心。果然，晚上那人带了“江山令”赴约。

长安已非盛唐时的长安，黄巢退出长安之时，烧了一个满目疮痍。曾经无比繁华的西市，被称为“金市”，可见繁荣的程度。胡姬酒肆，曾经在长安更是人头攒动，有名的消金窟。所以，当铁钟道人提出在胡姬酒肆交易，那人未疑有他。但是，而今的胡姬酒肆哪是曾经，已经人去房空，只剩下残砖破瓦，附近行人更是入夜皆无。

那人到了之后，产生了悔意。但是，铁钟道人哪会给他后悔的机会，把他痛打一顿，扔下二十两纹银，抢了“江山令”便走。

酒醉的铁钟道人还与郑天成吹嘘，说他乃方外之人，有好生之德，没有杀人，还给了银钱让他度饥荒。

郑天成听后，就在心里讥笑他，假仁假义，虚伪小人。“江山令”是纯金打造，只给了人家二十两纹银，这就是明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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