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的行动时间有消息吗?」秦轶沉声问道。
顾川摇头,方刚并未传出情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不过,狼牙快沉不住气了,基地外围每天都有佣兵在轰炸。」他调出狼牙全球据点的全息投影,那原本密如蜂巢的红点正急剧黯淡,「他们的退路,不多了。」
「毛子这波碾压,确实够狠。」王毅咂舌道。
「他们拢共就5支小队,每队20人,」杜仲拿起终端晃了晃,屏幕上弹出一份新的作战简报,「喏,报告又来了。后来陆续有其他队伍联系我,估计是看阿尔法赚得盆满钵满,眼红了。」
「谁让咱们背后有个不差钱的金主撑腰呢。」黎骁野咧嘴一笑,转向秦轶,语气戏谑,「话说老秦,你家老爷子是不是在查账了?那手笔——10亿美金的悬赏,动静是有点大哈。」
秦轶对黎骁野的调侃置若罔闻。
「盯紧狼牙。」秦轶眼神锐利,「他们必然准备充分才会出手。机会只有一次,全员随时准备战斗。」
「还有个情报,」顾川补充道,神情严肃,「蝰蛇藏得很深。专家分析,这很可能是狼牙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具体呢?」秦轶追问。
「矿坑深处埋藏的,不是什么黄金钻石,」顾川压低声音,仿佛在揭示一个宇宙级的秘密,「而是『坍缩星髓』(CollapsarCore)。这东西的价值,远超世俗财富的范畴。」
他环视众人,清晰解释道:
「它形成于垂死恒星内核在引力彻底崩溃的瞬间的极端环境,是物质在事件视界边缘被『冻结』的奇异态残留物。每一克都凝聚着恒星死亡的悲鸣和宇宙的终极暴力。其核心特性是『空间折叠力场生成』。」
顾川顿了顿:
「想象一下:任何攻击它的能量——无论是子弹、激光还是粒子束——在接触由坍缩星髓制造的力场瞬间,并非被阻挡或偏转,而是被强制拖入一个围绕星髓存在的、微型的空间曲率陷阱。就像把一束毁灭性的脉冲光投入一个针尖大小的微型黑洞,瞬间吞噬,无影无踪,连一丝涟漪都不会反馈。这,就是理论上『绝对防御』的雏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震撼:
「一件无法被摧毁的装甲?一艘免疫所有攻击的星舰?一个无法攻破的堡垒核心?它的可能性足以让任何知情者疯狂。拥有它,就足以站在世界之巅——绝非虚言。」
「这听着……怎么那么像漫威宇宙里瓦坎达的『振金』?」顾北忍不住插嘴。
黎骁野挠了挠头:「所以蝰蛇还是个漫威迷?编这么个神奇玩意儿出来声东击西?」
「无论真假,」顾川斩钉截铁地总结,「我们的首要任务不变:从狼牙手里救出小栀。其次,与沙蝎旅谈判。」
————
过去的一个月,对于方刚和路栀而言,是在刀尖上行走的双面人生。
明面上,方刚是蝰蛇最忠实的执行者。他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提升07号神经耐受性」的命令,设计并主持着一系列「小规模神经耐受实验」。
实验室内,冰冷的仪器连接着路栀,模拟数据流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通路。没有维生舱的冷却液,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和体温飙升。
方刚的表情冷酷如冰,记录着数据,向蝰蛇汇报着「稳步提升」的虚假进度,完美扮演着冷酷的科学家角色。
暗地里,当实验室的监控被秦轶的人悄然屏蔽(利用狼牙系统维护的短暂窗口或植入的干扰程序),当深夜的死寂笼罩基地,方刚便化身最严厉也最急切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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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狂地向路栀灌输着过去的一切:华国家园的片段、朋友亲人的音容笑貌、与秦轶的点点滴滴、她曾经的身份与骄傲。他将秦轶秘密传递进来的、路栀过去训练和战斗的影像资料,在屏蔽环境下反复播放。
更重要的是,他利用这宝贵的、被「偷」来的时间,对路栀进行高强度的格斗与战术恢复训练。
路栀没有让他失望。
那些被抹去的记忆如同深埋的种子,在方刚不顾一切的「浇灌」下,在秦轶传递的熟悉信息刺激下,开始顽强地破土而出。战斗的本能,早已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以惊人的速度复苏!
最初,她的动作还有些生涩,但很快,流畅、迅猛、精准的格斗技巧如同本能般回归。方刚从最初的引导者,迅速变成了陪练,然后是……对手。
「砰!」
又一次,方刚被路栀一记干净利落的擒拿摔翻在地,冰冷的合金地面撞击着他的后背。他躺在地上,没有立刻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却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的笑容。他看着站在上方,眼神不再是空洞迷茫,而是闪烁着锐利光芒和一丝困惑(对自己力量)的路栀。
「好!好极了!」方刚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满意,「小栀,你的身体……它从未忘记!记住这种感觉!!」
短短一个月,路栀的成长速度超越了他的预期。她从需要方刚喂招的初学者,变成了一个能在模拟对抗中将经验丰富的方刚彻底压制的手下败将。
她的力量、速度、反应和战斗意识,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回归巅峰,甚至……方刚隐隐感觉,在经历了那些非人实验的淬炼后,她的某些方面可能更胜从前。
这惊人的蜕变,是方刚在绝望黑暗中看到的最耀眼的光芒,也是他对抗蝰蛇、实现营救计划的最大依仗。
听到蝰蛇那急不可耐的命令从通讯器中传来,方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激动。他看向刚刚结束一组高强度神经耐受模拟、额角还带着细密汗珠却眼神清亮锐利的路栀。他对着通讯器,用一贯的、听不出情绪的冷静语调回应:
「报告首领,07号神经耐受性已显着提升,超出预期。实战适应性测试……随时可以开始。」
他的目光与路栀短暂交汇,传递着只有两人能懂的坚定。冰封的湖面下,汹涌的暗流已然成形。真正的战斗,即将在矿坑的硝烟中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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