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确定,行动立刻展开。在备用安全点又休整了一天,确保胡八一伤势稳定、众人体力基本恢复后,陈山河便安排好了前往河南的事宜。
这一次,他们不再使用军车,而是分乘两辆更加普通、挂着地方牌照的旧吉普车,伪装成地质勘探队的样子。人员也做了精简,除了张九歌、胡八一、王胖子、Shirley杨和陈山河本人外,只带了小周和老吴两名得力队员,以及一名精通文物鉴定和当地历史的第十三局文博顾问——孙教授。孙教授年约五十,戴着厚厚的眼镜,话不多,但知识渊博,对殷墟文化颇有研究。
“这次我们去殷墟,名义上是进行补充性的地质和文化考察,”陈山河在出发前交代,“大家务必低调,尽量不要引起当地有关部门和不明势力的注意。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认信物的存在和具体位置,非必要不进行发掘。”
众人表示明白。他们将必要的装备伪装成勘探工具和样本箱,于清晨时分,悄然离开了山村,驶上了通往河南的公路。
车辆行驶在华北平原上,窗外的景色与黄土高原的苍凉截然不同,一望无际的田野,虽然已是冬季,依旧能感受到这片土地的肥沃与生机。但车厢内的气氛却并不轻松。
张九歌坐在车上,手中依旧握着那枚青铜鼎耳,闭目养神,同时也在不断尝试着更精细地感知其与殷墟方向的共鸣。那丝牵引感依旧微弱,但比起之前似乎清晰了一点点,这让他对此次行动多了几分信心。
胡八一则和孙教授低声交谈着,了解殷墟的布局、已发掘的重要墓葬和祭祀坑,以及一些未解之谜和民间传说。王胖子听着那些商王祭祀用人用牲的记载,忍不住咂舌:“我的乖乖,动不动就杀几百人祭祀,这商朝人也太狠了……”
Shirley杨则负责留意沿途的情况,警惕是否有车辆跟踪。
一路无话,经过大半天的行驶,在下午时分,两辆吉普车抵达了安阳附近的一个小镇。陈山河没有选择住在安阳市区,而是包下了镇子边缘一家条件尚可但不起眼的招待所。
安顿下来后,陈山河立刻安排小周和老吴外出打探消息,主要是了解殷墟遗址目前的安保情况、近期是否有异常事件或者陌生面孔出现。
张九歌和胡八一则带着孙教授,以考察地形的名义,开车前往殷墟遗址外围区域进行初步的实地勘察。
殷墟遗址范围极大,包括宫殿宗庙区、王陵区、手工业作坊区等。他们驱车在遗址保护区外围缓行,放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和零星的土丘(有些是未发掘的墓葬封土),洹河水静静流淌,很难想象这里曾是商代晚期繁华的都城。
张九歌手持鼎耳,全力运转“望气”之术。在他的感知中,这片古老的土地下方,确实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死寂”之气,那是无数祭祀、杀戮和漫长时光沉淀下来的阴性能量。这与地图上“死寂”脉络的感觉完全吻合。
他仔细分辨着那丝来自鼎耳的微弱共鸣指引。共鸣感并非均匀分布在整个殷墟上空,而是隐约指向王陵区,尤其是着名的武官村大墓和妇好墓所在的区域。
“共鸣源头,大概在王陵区那边,”张九歌指着远处一片地势稍高的区域说道,“但具体在哪座墓,或者是不是在已发掘的墓里,还无法确定。”
胡八一看着那片区域,眉头微皱:“王陵区……那里埋着的都是商代王室成员,陪葬丰厚,祭祀坑也多,阴气最重。如果信物在那里,恐怕不会轻易得到。”
孙教授推了推厚厚的眼镜,补充道:“而且王陵区经过多次考古发掘,大部分重要墓葬都已经清理过了。如果信物是实物,很可能已经被当做文物收藏起来了。除非……它藏在某个未被发现的角落,或者以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形式存在。”
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信物可能深埋地下,也可能早已被人取走。
回到招待所,外出打探消息的小周和老吴也回来了。
“殷墟遗址有专门的文保所管理,白天有巡逻,晚上也有人值守,但范围太大,不可能面面俱到。”小周汇报,“我们打听了一下,最近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陈山河,低声道:“我们在镇上和遗址附近,都看到了一些生面孔,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也不像游客,眼神有点……飘。我们怀疑,可能是‘幽冥社’的人,或者还有其他势力盯上这里了。”
果然!“幽冥社”的动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
陈山河脸色不变,只是眼神更加锐利了几分:“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确定信物的具体位置,然后想办法拿到手。”
晚上,众人聚集在房间里开会。
“根据白天的勘察和共鸣指向,信物大概率在王陵区。”张九歌总结道,“但具体位置无法确定。我建议,我们今晚就去王陵区,我用鼎耳和‘望气’之术进行更精确的定位。”
夜探殷墟王陵区!这无疑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一旦被文保人员发现,或者惊动了可能潜伏在暗处的“幽冥社”,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白天人多眼杂,根本无法进行细致的探查。
“可以,”陈山河同意了,“但必须万分小心!小周,老吴,你们负责外围警戒,发现任何异常立刻发出信号。孙教授留在招待所策应。我们几个进去。”
计议已定,众人开始准备。换上深色的夜行衣,带上必要的工具和武器(主要是防身和应对突发情况),张九歌则将青铜鼎耳贴身藏好。
深夜,月黑风高。两辆吉普车悄无声息地驶出小镇,停在距离殷墟王陵区尚有一段距离的偏僻路边。张九歌、胡八一、王胖子、Shirley杨和陈山河五人下车,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鬼魅般向着那片沉睡着三千年亡魂的土地潜行而去。
真正的殷墟探踪,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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