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展开卷轴。
里面记录的,并非某种具体的忍术,而是一些关于写轮眼运用和强化的心得、猜想,以及几种极端环境下锻炼瞳力和精神力的方法。笔迹是陌生的,冷静、克制,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理性,甚至可以说是冷酷。其中一些关于“情绪极致化”以刺激瞳力增长的论述,看得恰拉助脊背发凉。那完全是将写轮眼视为工具,将情感视为燃料的、近乎自毁式的道路。
这不是小南的风格。也更不可能是那个神经质的阿飞(带土)会整理的东西。
那么,是谁?
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又被他死死压了回去。不可能……那个人怎么会……
就在这时,石门再次发出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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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拉助猛地合上卷轴,塞回油纸包,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进来的是佐助。他额发微湿,气息比平时略急促一些,像是刚进行过体能训练。他的目光扫过矮几,落在那个被重新包好的油纸包上,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醒了就吃东西。”他走过来,语气依旧平淡,拿起水杯递给他。
恰拉助接过杯子,手指有些发凉。他低头喝水,掩饰着内心的波澜。他不敢问这卷轴是哪里来的,也不敢去深究背后可能的意义。
佐助没有提及卷轴,只是在他吃完东西后,拿起那个油纸包,神色如常地收进了自己怀里。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问,开始例行检查恰拉助的伤口。
“……好一点。”恰拉助低声回答,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佐助的动作。他看到佐助在检查他右眼绷带时,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但那瞬间的停滞,还是落入了恰拉助眼中。
他忽然意识到,佐助并非毫无感觉。他的沉默和强势之下,压抑着的东西,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还要深。
而那份来历不明的卷轴……
夜晚再次降临。
冰冷的寒意如期而至。恰拉助蜷缩在床上,等待着。
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床铺下陷。灼热的体温再次包裹了他,强势的手臂将他揽入怀中。
这一次,恰拉助没有僵硬,甚至在那怀抱贴近时,几不可查地、向热源的方向微微靠拢了一点。
佐助似乎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依赖,环在他腰上的手顿了顿,然后,似乎有什么,落在了他被绷带覆盖的右眼上方。
没有言语。
只有紧密相贴的身体,交换着无声的依赖和那在绝境中愈发扭曲、也愈发坚韧的“羁绊”。
恰拉助在温暖的黑暗里闭上眼。
他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是他和佐助之间,还是他们即将踏上的,这条注定布满荆棘与毁灭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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