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汤家密室时,李瑶的指尖还抵在衣襟下那点灼人的温热上。
愿果的微光透过布料渗出来,在她心口印出淡蓝的影子,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掌心发颤。
门内传来药杵轻磕瓷碗的脆响,混着蜜饯泡在桂花蜜里的甜腻香气——汤凛总爱在调配疗伤药时备些蜜饯,说是"苦药得配甜"。
李瑶望着他微弓的背影,月白广袖垂落至地,发尾沾着些未擦净的药粉,倒比平日多了几分烟火气。
"伤口还疼?"汤凛没回头,却精准地将一碟蜜渍金橘推到她手边。
他调配药汁的手顿了顿,青瓷碗底与檀木案几相碰,发出极轻的"叮"声,"方才在愿察司,你渡了三成灵力给我。"
李瑶捏起颗金橘,酸甜汁水在齿间炸开。
她的目光落在案角那盆命织草上——翠绿藤蔓正绕着她昨日赠的青玉镇纸缓缓攀爬,叶片上还凝着晨露。"不是疼。"她摸出衣襟里的愿果,淡蓝光晕在掌心流转,"是它在烧。"
汤凛转身时带起一阵风,药香裹着冷冽的剑气扑面而来。
他垂眸盯着愿果,寒霜剑在腰间发出嗡鸣,剑鞘上的冰纹泛起幽光。"昨夜那光,与命律丝线同源。"他指腹轻触愿果上的月牙浅痕,像在触碰某种活物的脉搏,"你怀疑..."
"试试命织草。"李瑶打断他,将愿果轻轻放在命织草盘结的根系间。
藤蔓本还懒洋洋地攀着镇纸,此刻却突然蜷缩成一团,叶片剧烈震颤,最顶端的嫩芽竟泛起病态的灰白。
她倒抽一口凉气,指尖刚要去碰,却见藤蔓突然暴长,缠上愿果的刹那又触电般缩回,在青玉镇纸上勒出几道深痕。
"它在怕。"汤凛的声音沉了几分,寒霜剑已出鞘三寸,冷雾顺着剑身蔓延,将愿果与命织草笼罩在一方冰幕里。
命织草的震颤渐缓,叶片上的灰白却未褪尽,像被什么腐坏的气息灼过。
李瑶凑近细瞧,忽觉鼻腔里漫进股熟悉的腥甜——是愿察司废墟里,那些被无形存在操控的修士临终前,喉间涌出的血味。
"不是本体。"她指尖抵着冰幕,能感觉到愿果的光在冰壁上投下细碎光斑,"是...执念碎片。"记忆突然翻涌:昨日在愿镜池底,她看见那些修士的命律丝线被扯成乱麻时,眼底的不甘与悔恨几乎凝成实质,"无形存在吞噬了他们的愿力,却没吞干净。
这些碎片,是他们残留的...执念。"
汤凛的冰幕突然收紧,愿果的光猛地暗了暗。
他抬眼时,眼尾的红痣被冷光衬得更艳:"若不处理?"
"它们会找新的宿主。"李瑶想起那些被控制的修士举着法器自戕的模样,喉间发紧,"像种子遇着雨,在人心里生根发芽。"
密室里静了片刻,只有药炉里的炭块噼啪作响。
汤凛突然伸手,将愿果收进自己袖中。
冰幕随着他的动作消散,命织草的藤蔓重新攀上青玉镇纸,嫩芽却始终恹恹的。"今夜我守着。"他将蜜渍金橘推得更近,"你睡会儿,明日还要去玄霄宗。"
李瑶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昨夜翻了半宿《玄霄志》。"汤凛用银匙搅着药汁,白雾漫过他的眼尾,"书页停在愿察司·监察使那章。"
晨雾未散时,李瑶站在玄霄宗大雄宝殿外。
殿门开合间漏出的檀香里,混着长老们争执的只言片语——"愿察司不能空悬得选个知根知底的"。
她按住肋下未愈的伤口,昨日与无形存在对抗时留下的灼痕还在发烫,却比不过心口那点淡蓝的光——愿果被汤凛收在袖中,此刻正贴着他的心脏。
"李姑娘。"清越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圣女身着月白法衣,腕间玉镯轻响,"你伤未愈,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李瑶转身,看见圣女眼底的戒备。
她想起三日前在愿镜池,圣女还握着拂尘说"我自会处理",如今却连愿察司的残垣都不敢靠近。"我去过愿镜池底。"她迎着圣女的目光,"见过愿力如何被吞噬,见过命律丝线如何断裂。"
殿内突然静了。
为首的清玄长老抚须而笑:"李姑娘所言极是。
愿察司监察使,本就该是最懂愿力的人。"
圣女的指甲掐进掌心,玉镯在腕间滑出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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