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山满目光深沉,紧紧盯着受惊的小羊羔,声音有意放柔了一些,“叫什么名字?”
季李吞了吞唾沫,从这名突然到来的时将军举动里,他没感受到什么恶意,倒是有更加莫名其妙的怜惜。
季李小心翼翼仰起头,脏兮兮混着黝黑碎渍的脸上被有意抚开一道掩盖的玫红色疤痕,似小鸟的印记。
“我、我。”季李磕磕巴巴说着话,垂在腿间的手揪着残破的衣料,水汪汪的眼眸里生涩的涌出亮意,咬着唇肉软声道:“我叫季、季李。”
话音刚落,季李只觉得整个人悬空而起,本来惶恐不安的心绪都抛到脑后了,他紧紧揽住男人的脖颈,生怕坠下地。
耳边传来一阵吸气声,季李一偏头正好看到缩在角落里神情惊茫的人脸。季李眨了眨眼睛,瞬间反应过来,但拽着的衣领口他是不能松开的,一埋头更是肆无忌惮的把脏兮兮的脸蛋也蹭弄在人肩头。
时山满脚步一顿,掌在后腰上的手掌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因不安而颤抖不已的身体。
事已至此,季李只好老老实实的被人抱着走,应该是走到了屋外,空气都清新了很快,他小心的抬起头望到了暗蓝色天穹上亮眼的星,凉爽的夜风拂过来混着浓郁的香气。
是晚香玉的味道,季李终于寻到了那气味的由来,一棵高大郁郁葱葱的树,枝叶里缀满了白玉花朵。
他只看了一眼就抽回视线,心里满是对未来的不安感,这个‘将军’要带他去哪里
他们相互认识吗?
季李想不明白,他像是丢失了一大段记忆,从潮湿的囚笼里醒来,与他衣着迥异的侍从们。
一大丛绿幽幽的树丛被抛到脑后,零星的篝火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情不止禁伸出手,舒适干燥的柴火气息就好像能被握到掌心。
圆润的桃花眸亮了起来,但事情没有如季李期待,揽住他的男人只停留一瞬,转身踏到另一条平坦的小径。
季李咬着唇,挣了挣双腿,仰起头沉默的盯着他。
时山满一偏头就对上了瞪大警惕的眼眸,很坦然的不安与排斥。
“别动。”时山满一抬手,将干燥布满细小刀疤的手掌掩到浓密湿亮的眼睫上。
残留的血腥味瞬间袭上来,季李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他能听到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呼啸的夜风胡乱的在山涧窜动着,突然一只肥硕的野兔从远处的草堆里探头。
季李盯着它,比呼喊声更先传来的是刺破血肉的箭矢声。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听话音是一个少年,笑兮兮的,手上提着丧命的野兔。
季李躲进帐篷前,还无知无觉的睁着眼睛,想跃过遮挡在门帐前的高大身形往外看。
勉强蹲下身,双臂环抱着膝盖怯怯的从陡然落下的布帘缝隙间望,如小溪般淌落的艳红血液砸到平坦的岩面上。
“他就是季先生的弟弟”少年几步就奔上前,好奇的发问。
时山满抿直唇,极不赞同的瞥了眼他故意甩动僵硬兔子的举动,跨步止了人的去路,语气平静:“沈二,你怎么在这里?”
沈二用握着弓箭的手背蹭了蹭鼻子,讨好的笑:“我这不是,来看看我救命恩人的弟弟嘛。”
时山满说:“明日再来。”
沈二闻言,嬉笑的神情冷下来,低着头看着温热的野兔,语气柔和:“也好,明日我烤了这肥兔为季小弟接风洗尘。”
“是叫季李吧。”沈二偏头,面不改色的盯着地面上聚起的一块影子,自顾自的道:“那我们明日再见啦。”
季李心头莫名涌出一股冷意,往后挪了挪位置,那知双腿又麻又酸,从喉咙里跑出低哑的惊叫声。
他闭上嘴再想咽回那声呼喊是万万不能了,手掌心被咬着,吞下去的急促吸气声如同卷起的风暴。
呼啸着涌上来,一片橙黄的火光迎来,他踉跄跌在地上,愣愣的仰着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季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蹲下身,凌厉的剑眉星目,晒黑的仿佛一触碰就像是摸到暖日的肤色,偏厚的饱满唇肉。
男人露出一个有些别扭的笑容,探出手,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小心翼翼的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
季李眨了眨眼睛,心想,难道这时将军是在安抚他?
“你需要洗漱一下。”时山满将人抱到厚实的毛皮床铺上,尝试着开个缓和气氛的玩笑,指尖揪在冰冷的护甲边缘,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照明的烛火语气僵硬,“看着像只花猫。”
季李微微张开嘴,定定看着对面涨红了脸神情拘谨的男人,收回目光抬起手仔仔细细看了看可称为褴褛的破烂衣服,指甲缝里渗着黑乎乎的泥渍,几道裂开渗血的刀口。
季李张口:“呜……”
他愣住了,时山满也愣了一下。
季李只好闭上嘴,面上还算平稳,心里慌得不行,他是发不出声音了吗!
难道是刚才被吓住了?季李想不明白,在时山满从门帐里退出以后,他又尝试了几次,真的说不出话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女人进来了,他下意识往床铺里面缩,还没真来得及实施,尖锐的叫喊声响起,“您不要乱动了!”
“先洗干净。”
季李顺从的跳下床,跟着自称沈娘子的女人往外走,在热气腾腾的深红色帐篷里换洗了五六次。
满桶的乳白色温水,被污渍弄出浑浊的暗色,季李细致的搓洗着,笼罩在周遭酸臭的气息也被洗尽。
门帐外,沈娘子双臂横抱在胸前,歪斜的站着,声情并茂的述说着她苦命的半生,“……从村里逃了出来,本以为遇到了良人,就是你哥哥,季束书,结果我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也不知他是撞了什么邪,非要拉我家幼弟上战场,好在是很我小弟平安归来了……”
季李拍了拍总算清澈下来的水面,伸了伸腿,将肩膀露出来,双臂依着木桶沿,刚想站起身,突然沈娘子皱着眉头一把掀开沾着血渍泥点的布帘,探出头不耐烦的抬眼,话先一步说出口,“你小子怎么不应声。”
热气把季李的脸熏得红彤彤的,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脸颊,遮挡着那块更加艳丽的似鸟的疤痕,唯剩挥舞到眼尾的一条浅淡的梅花色线条。
稠秾的眉眼藏匿在雪白的水汽里,亮盈盈的火光坠在瞳孔深处,一晃而过的湿软的唇肉。
“狐狸精。”沈娘子只觉得气闷不已,盯着人因缩回桶内,而露出的发顶,一缕发丝翘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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