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内,烛火通明。
侍女手持玉梳,小心翼翼地为她绾起青丝,插入九凤衔珠金步摇。镜中之人眉目清冷,华贵的礼服也压不住她眼底的锋芒。
长公主静静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红唇微勾,平缓开口:
“确认无误?”
后方跪伏的人影深深俯首,语调斩钉截铁:
“回禀殿下,万无一失。”
……
与此同时,宫城深处。
姬弘川立于高台之上,张开双臂,由内侍恭敬地为他披上那身明黄色的九龙礼袍。
金线绣成的龙纹在烛火下流光溢彩,仿佛下一刻就要腾空而起。腰间束上玉带,悬好佩绶与礼剑。
他微微扬起头,任由侍从为他整理最后的冠冕,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他的脑海中,已清晰浮现出接下来的画面——
在文武百官与宗室亲贵的注视下,他将独自缓步登上那汉白玉垒砌的巍峨祭坛,一步步走向最高处。
天光将为他一人而亮,山河将在他脚下臣服。
……
祭祀典礼依古制进行,钟鼓齐鸣,香烟缭绕。赞礼官高亢悠长的唱诵声在空旷的祭坛间回荡——
“……今兹孟春,万物萌达。龙衔烛照,凤历初阳。率文武群僚,奉圭璧牲牷。燔柴于泰坛,瘗玉于坤方……”
姬弘川在高昂的祭文声中慢慢往祭台走去。
“……圣天子臣弘川,敢昭告于昊天上帝、后土神祇……”
经过立于台下主位的长公主身侧时,他脚步微顿,目光斜掠,递去一个混合着轻蔑与挑衅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本皇子的好姑姑,你就这般看着侄儿,荣登高位吧。
“……佑我苍生,永续皇极。谨以玄牡,明荐于上。尚飨!”
随着最后一句祭词落下,姬弘川也走到了祭台上。
“拜——”
随着号令,姬弘川整肃衣冠,正准备躬身下拜,完成这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就在他弯腰前的一刹那。
轰!
……
三月十五,明明是春祭的喜庆日子。
谢音韶独自坐在房中,脸上却无一丝笑意,她指尖轻抚着幼时姐姐把着手教她写字的描红帖。
她仍是不敢相信那个一直以来无事能难倒的姐姐就此去了……
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一滴泪珠正落在“挽”字最后一笔的勾挑上。
就在此时,她的余光恍惚看见门外廊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倚在软榻上,含笑望着她。
谢音韶猛地抬头,见鬼了?!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
——那人还在。
她不敢相信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一口气,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大姐……你没死?!”她声音颤抖,几乎是喊出来的。
谢音挽原本含笑的眉眼被她这惊天动地的哭声闹得微微蹙起,无奈地摆了摆手:“好着呢,别哭了。”
谢音韶却不管不顾,像只受惊的小兽般反复打量着姐姐,从发梢到指尖,确认这不是幻觉。
突然,她“哇”地一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对方:“啊啊啊啊姐姐!真的是你!”
这一扑力道不小,谢音挽被撞得闷哼一声,刚养得差不多的伤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
她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叹:这伤怕是又裂开了。
谢音韶立刻察觉到她的僵硬,慌忙松手,泪眼婆娑地上下检查:“姐姐,你受伤了?伤在哪里?重不重?”
“快好了。”谢音挽轻轻摆手,试图安抚妹妹的惊慌。
“是谁伤的你?还有,这几个月你到底去哪里了?”谢音韶连珠炮似的追问,双手仍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袖,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谢音挽目光微沉,望向庭院深处:“此事说来话长。待我解决一些事,再与你细细分说。”
察觉到姐姐眉宇间的凝重,谢音韶虽满腹疑问,却懂事地不再追问。
她抹了把眼泪,重新绽开笑容:“姥姥以为你……以为你不在人世了,伤心得好几日吃不下饭。快,我们这就去见姥姥!”
“是要去见姥姥。”谢音挽轻声应着,眸子中却含着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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