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下方是无穷无尽的原野,远处山峰沉默矗立,再往上,一道闪亮的星河悬挂在天幕上。
“呼”地一声,楚泠亦吹熄了手中的烛灯。
他们也像山坡上所有的草木那样,彻底被笼罩在了夜幕下,也被笼罩在了星河里。
凤回仙驭云开扇,更阑月坠星河转。
楚泠轻声道:“萧琮,生辰快乐。”
“当日你带我看了一条河,今日,我也带你看一条。”
她说的是渌水,京城清透恬静的护城河。中秋之夜,萧琮扭断了一个人的手腕,然后与她一道看了满天的焰火。
萧琮的喉结滚了滚,视线从让他震撼的星河,垂眸转到楚泠的面颊上。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令他能看清楚泠的轮廓。
他声音艰涩:“今日一直在外面,便是在找这个?”
“是啊。”楚泠道,“我知晓如何看天时。这几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而且你发现了吗,昨夜,月光模糊,星星便格外灿烂。”
“我猜,今日约莫也是这样的。好在王嫆对这带相熟,我们两个一起,最终找到了这片位置。”她说起来,洋洋得意。
“不过,我只说要找观景地,并未告诉她,究竟要带你看什么。”楚泠摇了摇他的袖口,“你的生辰礼,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哦。”
“好啦。”她轻声,“别看我了。”
带他过来,是看星星的。
看着这星河流转,萧琮不禁在想,上次这样看星星,是在何年何月。
他从小便被父亲当做未来的萧家继承人培养,学业繁重,以至少年老成。
又目睹恩师遭难,让他愈发沉默刻苦。更坚信应当读好书,博得功名,将中正清平的治国策传达圣听。
夜晚的时间,从来不是属于这般抬头望月观星的,而是俯首伏案埋头苦读的。
日日夜夜,连篇累牍。
以至那日殿试,成为探花。
再加以萧家独子的尊名,让他这么多年向来比当年的状元还要显眼。
出仕没多久,便被圣上派至西南治理数十年积弊的水利工程,一举得胜。
回到京城,因着在百越的经历,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被恶劣地抛弃。他从云端跌入泥泞,似忽然发觉自己也不过是凡人尔尔,七情六欲,缠绕其身。
随后,他看准了梁文选,力排众议,剑指曾被先帝属意为太子的七王,一将功成万骨枯,成了大梁建国百年来第一个如此年轻的太傅。
从前要将圣人圣言上达天听的少年,如今说,清流是做不成什么事的。
他成为了令臣子和世人侧目,叫人闻风丧胆的跋扈权臣,成为了父亲口中辱没门楣的耻辱。
什么时候,看过这样的星河?
似乎已经是很远很远的事情了。
他没有时间,亦没有心情。他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
现在他知道了,是他沉重的执念。
可是今日面对这般宏大浩瀚的星河,听见楚泠轻软的嗓音,他忽然便觉得,那些东西,顷刻间全然散了。
他与她在此处,原野广阔,星空广阔。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
人同草木一样微末。
——草木之人,又有什么不好吗。
楚泠拉着他的衣袖。
萧琮能感觉到,随着她的呼吸,袖口上传来轻轻的牵动。
他似乎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她同他,是连在一起的。
“萧琮,你认得那些星星吗。”楚泠伸手给她指,“那几个勺子样的,是北斗七星。”
“那一颗极亮的,是天狼星。”
萧琮认得。天狼星,自古以来便被认作凶星,主战事。
但对于从百越来的楚泠来说,或许这都无所谓,它只是一颗很明亮的,夺人视线的星星罢了。
“阿泠。”他唤她。
楚泠刚刚偏头,后腰便被攫住,萧琮的气息逼人而来,紧接着,唇上便被贴上一片柔软。
萧琮阖着眼,扣住她的后脑勺,很深地吻她。
舌尖轻易便撬开了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席卷她的口腔,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他紧紧地拥着她。
楚泠的脸很快便涨红,尽管知晓周围无人,但此时是在外面,空旷的一片原野上,这个认知还是叫她羞得不行。
“萧琮,回去,先回去再……”她忍不住去推他。
“别推开我。”两人的唇齿刚刚分离,又被他更凶地追上来,近乎亲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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