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沉默着看她脱毛衣的人,忽然开口道了句:“我觉得应该不会。”
她将脱下的
毛衣叠好,转头看过去,神色不解,“什么不会?”
他看着她,神情依旧是平静认真的,开口道:“体液过敏。”
“……”
“我没弄进去过,但有过无套接触,你那次没过敏。”
“……”
他说的是上次在港岛,中途有一次换装备的时候,确认她是安全期后的短暂接触,没进去,只是外部接触了。
但事后她没有出现不舒服的反应。
谢清慈觉得脖颈又烧了起来,偏了偏视线,含糊地“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刚刚医生说,她也不知道还有这种过敏的可能。
护士很快推着治疗车过来输液,谢清慈有些晕针,偏头看向一边。
梁京濯看着她扶在桌板上的手,白皙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还是和初见时一样瘦。
他走过去,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声道:“不要看,一会儿就好。”
眼前遮挡来一只手,清冽气息围绕,心里那点对痛觉未感先知的恐惧骤减大半,谢清慈应了声:“嗯……”
结束后,护士推着医疗车离开,梁京濯问谢清慈饿不饿。
她摇了摇头,晚餐吃的烤肉,还挺顶饱。
帮她将水杯放到随手可拿到的地方,又调整好细节上的事情,梁京濯便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处理工作。
谢清慈不想躺着,就坐在病床边玩手机。
已经过了凌晨,之前柯朦和段思妤给她发的消息,问她顺利到家了没有,她还没回。
但现在也不是回消息的好时机,回头肯定会被问怎么那么晚才回,那要怎么说?
***了一半发现发烧了,连夜来医院输液了?
那真的是有点不妙。
她打算明天再回,就说她喝多了,回去就睡了。
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
他脱掉了大衣,只穿着一件毛衣,轻薄的款式,隐隐勾勒出上半身起伏有致的轮廓线条,落在屏幕上的目光专注认真。
她默默注视了他一阵,想起在来医院之前的那段记忆。
梁京濯察觉到坐在床边的人投来的视线,从屏幕上抬起头看过去。
四下静谧,他们就这样对视上。
谢清慈的目光先是闪躲了一阵,随后又转回去,有些不自在地咬了下唇,“那个……我刚刚有点喝多了,你不要介意。”
梁京濯看着她,反问:“介意什么?”
她一时卡顿,“就是——”
就是什么?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废话,对他又亲又抱的?
梁京濯放下手中的手机,继续道:“你没做什么越轨的事情,要介意什么?”
谢清慈动了动唇,最终发现好像的确没什么需要介意的,他们之间是夫妻,没什么不可以的。
“如果你说的是你说你喜欢我这件事。”沙发上的人继续开口,“那我应该是忘不掉的。”
“不是……”谢清慈否认,但又没想好要说些什么,于是刚张开的嘴巴只得又再次合上。
输了液的那只手有些冷,她攥了攥指尖,深吸了口气,坦荡荡道:“没什么,你说的是事实。”
本来就没什么好避讳的,心动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梁京濯看一眼她蜷缩起来的手,从沙发上站起身,缓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的那只手握进掌心。
他的手要比她的大许多,手指收拢,轻易就将她的整个手掌包裹,体温滚烫熨帖。
他看着她,微微倾身,亲了一下她的额角,“我没与人恋爱过,不知道具体流程是什么,你要告诉我你的想法,我才知道要怎么做。”
不是今天她喝了酒,她的这些想法他还都无从得知。
怎么可以这么委屈地和他相处,听见的那一刻,他只心疼她频频掉落的眼泪。
谢清慈微微垂了下眼睫,感知温热的吻落在额角,低低应了声:“嗯。”
声落,身边的人忽然轻笑了一声,“我的人生小导师怎么能哭呢?”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嗯?”
他的目光落进她的眼底,“要永远拥有重新开始的勇气,你与我才刚刚开始,怎么就没有勇气了呢?”
她的神思骤然凝滞,结满疑惑的眉头逐渐舒展开,随后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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