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时光里的共生树
从中原回来后,小阿木的精神头好了许多。他常常坐在共生碑旁的藤椅上,听风吹过葡萄藤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藏着百年的故事——有冰原上的跋涉,有花田里的欢笑,有不同语言初次碰撞时的生涩,也有此刻交融成一片的温柔。
星芽成了部落里的“故事收集者”。她用中原的宣纸和西洋的钢笔,把老人们讲的往事一一记下:阿风如何在非洲草原上跟狮王“讨价还价”,雪影怎样用蛇岛的鳞粉改良稻种,小阿木第一次握住能量核心时,手心的温度烫得像团火。
“阿太,”星芽趴在小阿木膝头,翻着厚厚的故事本,“您说,老首领当年看到黑暗教团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害怕?”
小阿木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抚摸着极北初春的嫩芽:“怕过,但他更怕极北的孩子以后只能守着冰原,看不到外面的花。你看这共生树,”他指着远处的图腾柱,“根扎得越深,越要朝着光长,哪怕风再大,雪再厚。”
阿风的记性渐渐差了,却总能准确说出每种作物的播种时间。有天清晨,他突然拄着拐杖跑到试验田,对着“天下谷”的幼苗喃喃自语:“该间苗了,留密了长不高……”兰朵跟在后面,眼眶红红的——这是他年轻时总挂在嘴边的话,如今竟一字不差。
金发青年的儿子搬了台留声机来,放着百年前西洋花匠录制的《冰原小调》。阿风听到旋律,突然跟着哼起来,调子有些走样,却带着极北独有的苍凉。他说:“这曲子里有驼铃的声,我听出来了……”
雪影的眼睛彻底看不见了,却能凭气味认出每种花。星芽把四季兰凑到她鼻尖,她立刻笑了:“是咱们的兰朵,带着点温泉的暖,又有点冰碴的凉。”她的手指摸索着绣绷,上面是星芽帮她穿的线,正绣着一朵小小的共生花,花瓣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等绣好了,给你当书签,”雪影说,“让你带着它,把故事讲给更远的地方听。”
秋分时,部落迎来了位特殊的客人——西洋老花匠的玄孙女,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怀里抱着个铜制的花盆,里面是株嫁接了极北忍冬的玫瑰,花瓣边缘泛着银白,正是当年老花匠说的“冰与火”。
“这株玫瑰在南极开了三年,”姑娘轻轻抚摸着花瓣,“科考站的人说,它能在零下五十度开花,根须扎在冰缝里,像极了极北的人。”
她带来了一个更让人振奋的消息:万国盟打算在南极建一座“永久共生站”,让极北的耐寒作物、非洲的抗旱植物、南洋的耐盐种子在那里扎根,“让共生的种子,开到地球的最南端”。
星芽自告奋勇要跟着去:“我去记录它们的生长!就像阿太当年记录核心碎片一样!”
小阿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那时他以为世界的尽头是冰原,却没想到,尽头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而种子的力量,能比人走得更远。
入冬前,小阿木让兰朵把那棵百年的“共生树”图腾柱伐了。所有人都很惊讶,他却笑着说:“树老了,该让新的长出来。”伐倒的树干被做成了无数个小木牌,每个木牌上都刻着“万国共生”四个字,分发给部落的每个人,让他们带着木牌去远方。
星芽出发去南极的那天,小阿木把自己那块木牌挂在她脖子上:“记住,不管走到哪里,根永远在这里。”
星芽抱着木牌,在共生碑前磕了三个头。碑旁,新栽的共生树苗正迎着风雪生长,树干上缠着各国送来的布条:中原的红绸,西洋的蓝缎,非洲的麻线,南洋的椰绳,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无数只手在托举着新的希望。
小阿木坐在藤椅上,看着星芽的雪橇消失在冰原尽头,像看着一粒种子被风吹向远方。雪影和阿风坐在他身边,三人的影子在雪地上依偎着,像极了共生树的三道主根。
“你说,星芽能在南极种出花吗?”雪影轻声问。
“能,”小阿木望着远处的雪山,那里的轮廓在阳光下泛着金边,“就像当年我们相信,稻子能长在极北一样。”
风吹过共生园,葡萄藤上的残叶沙沙作响,像在应和他的话。暖房里的四季兰还在开花,花瓣上的冰纹映着雪光,像无数个细碎的太阳。小阿木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就像百年前那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而新的种子,正乘着风,飞向更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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