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指节映衬着天青色的茶盏,白得近乎透明,连血管的淡青都隐约透出来。
阮昭这时才敢抬眼,心中一惊。
算上来,他已学医六载,虽说算不上精通,基本的望闻问切却是会的。
苏砚秋眉间留着浅红的印痕,唇色是泛着灰的白,垂眸喝茶时眼底的青黑掩藏不住。
明明是一副郁结于心的模样。
阮昭觉得荒谬。
苏砚秋已是君后,受万民跪拜,享无上尊荣。
天下谁还能让他伤怀。
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全落在苏砚秋眼中,垂首轻抿一口茶水,指节瘦得凸起。
“今日找你,是为陆大人的事。”他唇上沾了一层水光,更像匠人精心雕琢的白瓷,脆弱得仿若一碰就碎。
吹笙?
阮昭倏地抬起头,心又沉了沉,面上却是冷静,回答道:“臣与陆大人只有几面之缘,并不熟悉。”
顿了顿又说:“如果有什么要事的话,恐怕臣无能为力。”
苏砚秋看着他,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说,这人却已回绝了。
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指腹沿着杯沿滑动,苏砚秋垂首,眼底的神色难辨。
“阮大人,我还没说些什么。”
一阵风掠过,摇动满园的海棠花,苏砚秋喉间发痒。
他掩袖轻咳一声,眼眶漫出浅红:“陆大人和她的夫郎,在江南坠船失踪了。”
阮昭瞳孔骤然睁大,眼底的惊意混着茫然。
眉峰无意识拧紧,唇瓣在微微发抖,像是被冻住的花瓣,一丝血色也无。
“陆大人是社稷的栋梁之材,而那于竹......从小便是我的书童。”苏砚秋咳嗽得更凶了,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君后,请恕罪。”阮昭顾不得什么,连忙按压他的列缺穴。
苏砚秋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手掌紧握住石桌边缘,白皙皮肉上的青筋格外明显。
“......算得上有些感情。”苏砚秋眼里盛着的水光没掉下来,就那样静静晃着,像是有人撒了半片月光。
“恳请,阮大人前往江南代我看一眼。”他又继续说,“我库房中还有一些好药材,麻烦阮大人带着。”
苏砚秋的目光毫无掩饰,一览无余。
阮昭忽地知晓了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这片天未来的主人、太女殿下的小名——生生。
是生生不息的生,还是“笙”的生。
两人都看出对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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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对眼前这个男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明明是天下的君后、是上位者,却像是被囚在方寸之中的金丝雀。
无法振翅、无法鸣叫,就连皇城也出不去。
披着最华丽的羽衣,是帝王体恤旧臣的象征——展示皇权的木偶。
阮昭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我回去问过阿姐,如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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