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手游廊走到尽头,穿过月门,便是内院所在。
天色渐沉,府中下人正依次掌灯,细碎的脚步声混着低语,将沉浸在他话语中的幼薇唤回了神。
他还在静静端详她,眼底盛着耐心,等她的回答。
风过无声,幼薇这才发现庄怀序的眼睛也很亮,不过是另一种感觉,透着包容与可信。
被他的眼睛注视着,又或者是因为他有些亲昵的请求,幼薇颊边莫名泛起热意,不自在地垂下眼。
“若公子不弃,没什么不可以的……”
庄怀序笑了:“绵绵。”
念完,又一字一顿地望着远处重复:“绵、绵。”
两个字念起来,不知为何口齿有些纠缠,他忽然懂了许多诗篇中,绵绵二字用得有多精妙,无论音律还是意向,都是绵软无害且无法割断的。
幼薇没想到他还念上瘾了,指尖无意识蜷了蜷,都不知道该不该应,只好瞧着他。
他转回头,目光温和却不容回避:“我唤你小名,你却仍以公子相称,倒显得生分了。若不介意,以后便唤我循之罢。”
“循、之。”幼薇煞有介事地念着,“循、之?”
她如牙牙学语的稚儿,庄怀序笑望她,眼中是未曾察觉的宠溺:“学我?”
幼薇闹了个红脸:“不是,不太熟悉你的字。”
“字不熟没关系,人熟了就行。”
“……”
幼薇被他说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只好低下头,飞快迈步走了。
庄怀序笑着跟上。
幼薇大致带庄怀序逛了一圈,回去时,幼薇跟下人要了盏灯笼,庄怀序接过来提着,二人聊起昨夜突发的刺杀。
庄怀序去寻救兵,人来之后,刺客已被关押,只有处理后事的禁军和被清点的尸体。
幼薇听到他没事,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辛苦你了。”这话发自内心,毕竟当时是她求他帮忙的,同时有些欣慰地看着他,“还好你没事。”
“那你呢?”庄怀序定定看她,“你是如何脱险的?”
提到这个,不免会想起李承玦,不过想到他面对自己的生死都毫无波澜,自己也不该总因为他影响心情,说好要把他忘了,她要学会做到。
她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我和明姝姐姐遇到危险,幸得陛下所救,还差人把我们送回来了。”
“陛下是仁君。”
“嗯。”
短暂静默,庄怀序看着手中的灯笼,问:“那兔子灯,是不是遇险时弄坏的?”
幼薇惊讶,实没想到庄怀序竟看到了,只好将当时情形解释给他。
庄怀序听罢,眸色有些深,似要将她整个人看到底:“你手无寸铁,怎轮得到你上,你不要命吗?”
他这个人始终是温和文雅的,这一句话听起来,却透出一种陌生的压迫。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灯笼的光自下而上映着他的脸,在眼睑下投出深深的阴影,竟让她无端想起了李承玦。
幼薇的心莫名重重跳动两下,她喉咙滚动,转开脸不去看他:“不然能怎样呢?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不想明姝姐姐有事。”
他没再接话,两人沉默着回到前厅。
余拓海不在,应是回房了,天色不早,庄怀序将灯笼交给下人,准备告辞。
幼薇没料他这么快便走了,都未曾好好歇一歇,用过一些茶点。
他摇头:“我来,只是担心你有事。”
亲眼见到她无事,他便放心了。
听了他的话,幼薇只觉一股温热的暖流漫上心头,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惦念,怎能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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