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是被人拨来推去的动作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盖头还在头上,可她感觉到有人按着自己,另有一人正在脱自己的喜袍。
她直觉不对,首先,身上酸软,使不上劲,其次,没有人大婚夜是这样的。那二人动作极为粗鲁,甚至还在小声说话。
一个男声说:“阿姐,你今天真美,我不舍得让你嫁人了。”
一道女声略显不耐:“你这药行不行,这么用力别把她弄醒了!”
“不会的阿姐,她闻了那么久的迷药,明天才会醒。”
那女声催促:“快点吧,再晚点庄循之便回来了。”
幼薇在盖头下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是傅叶嘉!
她要干什么???
幼薇一瞬间害怕到极点!她该大叫吗?他们会不会杀她?可是难道什么都不做,成全他们的阴谋?
外袍被人剥下,她被推到床上,随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幼薇强迫自己冷静,事已至此,傅叶嘉既怕庄怀序回来,她便应该尽可能拖上一拖,对方若真想杀她,早就动手了,既然没杀,便是心存顾忌。她必须利用这点周旋。
内心飞速权衡一番,幼薇努力让自己开口:“傅小姐……”
她没力气,声音也弱。
可新房太安静,声音又那样熟悉,刚穿好外袍的傅叶嘉吓得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大:“余幼薇!你醒了!?”
她气恼地抓着傅林茂的衣袖:“你不是说她明天才醒?现在怎么办!”
傅林茂脸色也变了一变:“怎么可能!?难道她有解药?”
幼薇吸了口气,提了提力气,继续道:“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不该犯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大概猜到了傅叶嘉的想法,实际上她也没把握,只能吓吓她,顺便拖延时间。
傅叶嘉本就做贼心虚,听了幼薇的话,反倒激起她的狂性:“你懂什么!?我只要庄循之,不管用什么手段!”
她转头对傅林茂道:“堵上她的嘴,把她弄出去,快点!”
刚好她身上掉落一块帕子,傅林茂掀开盖头一角塞她嘴里,又给她闻了点迷药,然后从外面叫了两个小厮进来,将幼薇塞进木箱里抬了出去。
至于傅叶嘉,她坐在床边,盖好盖头,身姿窈窕。
傅林茂说得对,盖上盖头,谁知道她是傅叶嘉还是余幼薇?
蜡烛里有迷香,庄怀序又喝了酒,她已经提前用了解药。过了今夜,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谁也改变不了。
他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得不到他。
-
紫宸殿里灯火通明,楚元胥不在,只有内侍和宫婢值守。
李承玦搁了笔,看了眼更漏,一更天。才一更天。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与她,尘归尘,土归土,他为皇权,她有一桩好姻缘,他们都回到了既定的轨迹里,互不干扰。
他们本该如此。
紫宸殿寂静无声,烛光在灯罩里散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在身上只觉冰冷。大殿空旷,宫婢和内侍就像角落的摆件,或是一具具呼吸的尸体。桌案的花瓶上插着今早新折的花枝,可是当真新鲜吗?它们是不是树的肢体?
一切都毫无生机,静得仿佛全世界都死光了,只有他是唯一活人。但他知道有一个地方必定是人声鼎沸,热闹不绝,是什么让那里生机勃勃,谁在感染他们?置身于那样的暖融喧嚣里,又该是何等滋味?
他盯着奏折,一列列竖排墨字渐渐扭曲,剥离,接连从纸面挣脱,滑下案几,飘过门槛,向殿外飞去。
去哪?他起身追出去。殿外天色阴沉,月亮只有朦胧的光,那些扭曲的字逃得越来越远。他本就有轻功,脚步飞快,沿途遇上一队巡逻的守卫,那些人见到形色匆匆的帝王,连忙跪下见礼,李承玦闻所未闻,在他们身前飞速掠过,衣角带起一阵风。
回过神时,李承玦已经飞上一间屋顶,那些扭曲的文字凭空消失在此,而在前方,隔着一条狭窄街道,他直直望见一座灯火通明的宅院,里面张灯结彩,红绸挂得到处都是。
前院有酒席未散,后宅灯都亮着,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懂,却已经飞到了一间更高的房屋上,对这热闹大宅静静望着。
好热闹,如他想的那样。
李承玦不知道自己在望什么,他就只是想望着,或许是在静得全世界都死光的地方坐了一天,他迫切想感染几分热闹,或许是他飞得累了,所以停留歇息,他望着一间贴着双喜贴纸的房间,如鹰隼盯着猎物。
这时,大宅的后门悄悄打开,两个粗布麻衣的下人鬼鬼祟祟抬着一个箱子出来,二人一齐放到了牛车上。
李承玦随意扫了一眼,继续盯着那间贴了双喜的屋子。https:...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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