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鞭直直刺入“鹤山”额前,甘衡咬破指尖,画了一道招魂符。
血落到骨鞭上,它瞬间就激动得颤动起来,灵气乍现,
“魂归。”甘衡瞳孔里倒映着幽幽鬼火,仿佛从他眼中开了炼狱之门,在无数恶鬼中,搜寻那真正的鹤山道人。
“鹤山”瞳孔紧缩,痛苦地猛烈挣扎起来,苛丑伸手将他摁住。
就在这时,周遭突然亮起来。
甘衡一惊,画符的手顿住了,他仰头一看,只见浓黑的夜色像是被什么擦亮了,明晃晃的太阳照射下来,长生殿里所有的景色都跟着褪去。
直至变作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甘衡神情微动,这儿他先前在丹丘子的梦里见过。
他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这人背对着甘衡他们,正在往地上扔杯茭。
月牙似的杯茭被掷在地上,磕碰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甘衡收起骨鞭,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没有做声,他还摸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可惜了。”这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是哭茭。”
甘衡对于占卜一事不太了解,但听这个“哭”字,也大概明白占卜到的不是什么好结果。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满面笑意地瞧着甘衡,这人正是年轻的丹丘子。
甘衡微怔,一时间辨不清这人到底是梦境内还是梦境外。
“小施主,贫道观里的人便交由贫道处置吧。”丹丘子说着一抬手,鹤山便瞬移到了他的身边。
甘衡却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道长,人可以交给你处置,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他大张旗鼓地在观里修建通天道、筑长生殿,供奉的到底是谁,道长当真不知道么?”
丹丘子望向甘衡,目光沉静柔和,这明明是个尖锐到有几分冒犯的问题,他却泰然地对上了甘衡的目光。
“若说全然不知,肯定是假的。”丹丘子垂眼看着昏睡过去仍旧还死死地皱着眉头的“鹤山”,他伸手一点,逢春生的灵便从鹤山身体里被引了出来,“但未曾想过……会是他。”
逢春生这人生得有几分戾气,因为他眉骨和颧骨都很高耸,一双眼睛也是锐利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阴沉,丹丘子幼年的时候也觉得这人可怕,心气高,还很少说话,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得他不开心。
现如今闭着眼睛,也会叫人觉得他在生什么气一样。
可只有丹丘子知道,他的这位师兄是最好拿捏不过的人,他哭一下、卖一下惨,他的好师兄就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他最记得那日师傅同逢春生叮嘱,告诫他:“切不可自以为是。”
逢春生当时顺从应下,只以为师傅叮嘱的是他于炼丹上的造诣。
但丹丘子悟性何其之高,他一点就通,明明白白师傅这话指的是逢春生待自己。
切不可自以为是,被自己所思所想迷了眼。眼前人不是心中人,心中人未必像眼前人。
只可惜逢春生三百年了,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
丹丘子一挥袖,便同逢春生的灵一起在原地消失了,“小施主,让贫道同他最后再道个别吧……”
话音一落,这大殿里便只剩下了甘衡和苛丑,以及躺在地上的鹤山道人。
甘衡和苛丑面面相觑。
苛丑蹭过来,“甘衡,我们也做点什么吧。”
甘衡莫名奇妙:“做什么?”
苛丑垂着眼笑,伸出手去勾甘衡的腰带,“先前从那供桌里爬出来,你不是说我俩要做点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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