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生气得眉眼直跳,“我是你师兄。”
丹丘子又软软道:“师兄。”
逢春生见他一头长发披在肩上,便问他:“这么热的天,怎么不把头发束起来?”
丹丘子不哭了,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他垂着脑袋支支吾吾道:“我……我不会。”
他娘还没教会他束发呢,他就跟着荀彧子走了,没人教他,也没人替他束。
逢春生沉默了半响,“坐好,我替你束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小不点,心想呆是呆了点,但是还算乖巧。
丹丘子坐在那感受着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经由逢春生的掌心掠过,心想这人长得吓是吓人了点,但是只要他一哭,也还是会来哄自己。
原来唤一声师兄,哭一哭,就能得到照顾。他想,他这一声师兄还是唤得太迟了。
外头皇榜告示处,荀彧子牵着荀畜站在那,看着那黄榜黑字上写着“寻找会占卜驱邪的能人术士”,荀彧子瞧得眼眶发热,一颗心只觉得仿若要跳出来一般,鼓胀得厉害。
天大的好机会!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的理想、抱负便是亟待这样一个扬名万里的机会!!
当天回去的路上,荀彧子捧着荀畜的脸,欣喜若狂地瞪着眼看着他,“小畜生,你知道么?老天爷都在帮我!!我的道法、我的道术,有朝一日定会被发扬光大的,日后这满奉先城里的人还信什么佛,统统都入我道门!!我要让他们知道,只有道法才是这世上真实存在的东西!!”
他眼底全然都是疯狂,红色的血丝在眼底弥漫,整个人看着面相都变了。
“小畜生……为师便只能仰仗你了。”荀彧子摸着他的脑袋冲他笑了笑。
“是,师傅。”荀畜俯身应下。
从那天之后,丹丘子几乎没有见过荀彧子和荀畜,他日日都是同逢春生在一起,他们互相背道法、炼体,吃饭、洗衣服、喂鸡。
丹丘子每日守着那门望,心里头委屈,他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偷偷教荀畜不教他,他有那么笨么?他背道法比别人快,哪怕是体力差了点,可是他已经很努力了。
“鸡都不好好喂了,在这里望什么?”逢春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板着脸敲了他脑袋一下。
丹丘子浑身一震,立马抱着筐子去给鸡喂食,他现在是真害怕这师兄。
师傅不在,便是逢春生管着他,这生得凶狠的少年人,却是比荀彧子管得还严,往常丹丘子都是辰时起床练功,可自从被这师兄管着之后,竟是卯时就要爬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呢!起得比屋外的鸡还早!
最开始丹丘子一点也不适应,他眼睛里含着眼泪和眼屎,偷偷地趴在鸡圈边上同鸡诉苦,“鸡兄,日后都不需要你打鸣了,我起这么早,这打鸣的活我替你干了算了……”
他哭丧着脸转身,就瞧见逢春生正站在他身后抱着胸,颧骨高耸的脸上带着无情的冷峻。
丹丘子被吓得一抖,第一反应是他完了,师傅跟荀畜都不回来,他被人打死也没个人知道的。
逢春生问他:“不想起早?”
丹丘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师兄都是为了我好。”
逢春生挑眉,“先去洗把脸,一会我替你束发。”
“哦。”丹丘生怏怏地耷拉着眉眼,有气无力地去洗漱了。
这一天天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要人命了。
在坚持了一个多星期的早上,丹丘子捧着碗,小脑袋一摆一摆的,竟是困到一头栽进了饭碗里!
吓了逢春生一跳,他还以为人怎么了,他把沾满饭粒的小脑袋扶起来,唤了人半天,紧张到浑身冒汗。
好半天之后丹丘子迷蒙着眼睛幽幽转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问他:“师兄?今儿又要早起晨练了么?”
逢春生:“……”
最后无奈,逢春生想着兴许是师弟还小,得要睡饱了长身体,就再也没有强迫过丹丘子早起了。
丹丘子犹如大赦,总算是可以睡个完整觉了。
只是后来丹丘子发现,他每每醒来时,逢春生已经在外头练了好几个钟头了,这人便是这样数十年如一日熬过来的,没人监督,无人看管,他自己拿着荀彧子给的那些残破的道法书籍,认真到极致的练习。
丹丘子趴在那窗棂上,看着少年人的背影,一招一式都带着板正的自我严格要求,他一时间心头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小小的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的师兄大该是属鸡的。
他在内心肯定自己,嗯,千真万确。https:...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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