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玲继续游说:“咱们两个人也吃不完……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嘛!”
“现在?”
“随你自己。”顾春玲把碗里的菜吃完,端着空碗站起身。
“那晚点吧……他估计还在饭局上呢!”祝流双嘟囔着问母亲,“这就吃完了?菜都没怎么动……”
厨房的水龙头打开,顾春玲的声音夹在哗哗的水声里:“七点广场舞要开始了……”
“什么时候跳起广场舞了?膝盖吃得消?”祝流双蹙眉问。
“就这几天……楼下你王姨拉我去的。正好……医生说要适当活动活动。”
祝流双还是不放心:“大冬天的跳广场舞,不冷吗?”
“在老年活动中心,吹不着风。”顾春玲把自己的碗洗好,快步走出厨房道,“你吃完把碗筷放水池就行,妈回来洗。”
“我才回家,您就急着出门……”祝流双故意瘪瘪嘴说。
“八点不到回来。”门关上之际,顾春玲轻笑道,“现在你有小家庭了,妈总要给自己找点娱乐活动……”
铁门被小声地碰上,她呆呆地盯着门板,心中怅然若失。
————
何铭的电话,祝流双是掐着点拨过去的。
晚间九点半,估摸着他应该结束饭局回到春华里了。
窗外漆黑一片,卧室陷入昏黄。坐在床头的人拥着身上的绒毯,耐心等待着电话被接起。
几十秒后,男人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震颤。
“喂?流双……”
“学……学长。”静谧加剧了她的紧张,舌头又开始打结。
“嗯——”男人极轻地应着,尾音微微上扬,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心房如同过电一般,猛得皱缩。祝流双被这一声撩人的轻笑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似乎,心情很好!
“应酬结束了吗?”她捂着听筒,绯云爬上颧骨。
电话那头静了静,尔后是男人温和的话语:“刚结束,准备回家……嗝,抱歉,今晚喝得有点多。”
他说完,又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酒嗝。
祝流双毫不介意他的失态,反而担忧地问:“喝那么多酒,胃会不会难受?”
多此一举的追问,她下意识咬住舌尖,不奢望他能回应。
“有点疼……”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像在自言自语,“不用担心,已经吃了胃药。”
指甲刮过掌心,祝流双对着听筒出神。何铭鲜少将脆弱的一面袒露在人前,今晚对她这般温和坦诚,许是……有些醉了?
“有人开车送你回家吗?”她的声音愈发温柔小意。
“叫了代驾,正在等……流双?”
耳膜被他的声音挠得痒痒的,倾听着男人如梦呓一般的叨念,祝流双不由地抚上胸口,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节奏。
风声裹挟着粗重的呼吸声拨动耳廓,她深吸一口气,才断断续续地开腔:“学长……你还在听吗?”
“在——”
“我妈让我再问问你,明天要不要来吃晚饭。她说……不嫌麻烦的。她……昨天就去菜场预定了野生黄鳝……”
掌心捂热了手机外壳,在接近零度的冬夜里,她出了一手的汗。
若不是不想让母亲失望,祝流双大概也不会给他打这一通电话。
好在,男人思考的时间并不久,她也因此不用饱受等待的煎熬。
“好。”电话另一端的人沉默片刻,温声道,“嘱咐阿姨不要烧那么多菜,我不挑食。”
“嗯。”虽然她知道何铭大概率不会让自己为难。可心里想是一回事,听他亲口答应又是另一回事。
坐在床上的人数着凌乱的心跳,将脸埋进枕间。她闷住头,“嗤嗤”偷笑两声,视线从枕头缝隙里飘出来,直直落到写字台上。
那儿正躺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她不为人知的“摘花计划”。
书页摊开,里边“日久生情”几个字是新添上去的,墨迹仍未干透。
沉默在听筒里持续膨胀,他们静听着彼此的吐息,谁也没有开口。
通话时间以秒累加,“嘟嘟嘟”的忙音不曾响起,她便舍不得先行挂断。
“流双,代驾到了。”
男人的声音来得猝不及防,像隔了层毛玻璃。
“哦,学长路上注意安全,到家早点睡。”祝流双捏着耳垂低语。
伴着汽车发动机“嗡嗡”的轰鸣,男人轻轻地应了声。
等他挂断电话的间隙,她习惯性瞥了眼通话时间,5分5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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