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渐渐下滑,他动作缓慢地坐到地板上,随后支起一只胳膊,静静地注视女人的睡颜。
这些天,他始终处于矛盾的苦楚之中,在往事与现实的纠葛里进退维谷。
直至今晚,所有的困顿都迎刃而解。他再一次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爱祝流双。
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他都爱她。
算起来,祝流双也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他们本就是同病相怜之人。命运指引他们走到一起,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神谕。
它在茫茫人海之中,为他寻觅了另一个漂泊的灵魂,以此来补偿他坎坷孤寂的小半生。
眼眶不觉湿润,他从衣兜里拿出手机,郑重其事地给父亲回了一条消息。
【爸,我和流双已经领证了。也许您觉得荒唐,但这件事是经过外公同意的。无论您接受与否,都无法影响我内心对这段婚姻的坚守。如果您还当我是您的儿子,请替我保守秘密,把当年那件事烂在肚子里。在我这儿,流双和她爸爸,都是那件事的受害者。妈妈那么善良,她会理解我的。】
有些折磨,只需要他一人承受便足够了。
发完消息,何铭勾选了对话框里近些天的聊天记录,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删除键。
————
祝流双醒来时只觉得眼皮如灌铅一般的沉。太阳穴处传来阵阵铁锤似的钝痛,“嘶——”强烈的不适让她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几点了?”她闭着眼将手伸向床头柜,摸索半天却并未找寻到自己的手机。
一瞬间,眼睛猛地睁开。四周黑洞洞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被窗帘捂得严严实实。
“昨晚……我好像在喝闷酒啊……”她强撑着坐起来,愈思考太阳穴处的钝痛便愈发明显。
指尖胡乱滑过墙上的开关,吸顶灯霎时照亮整间屋子。
刺眼的白光加剧了不适,以致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打量周遭。
这的的确确是她的房间,屋里的一切也并无变化。所以……昨晚她是喝醉后自个儿摸进房间睡觉的?
不对!
脑袋“轰”地一晃,记忆如凌乱的碎片般飞回她的脑海。
昨晚……
她好像做了一个特别特别长的梦,她梦到何铭回家了。
在梦里,她哭哭啼啼地骂他“渣男”,控诉他对自己忽冷忽热。
她还……
祝流双下意识地捂住嘴,她竟然梦到何铭在吻自己!
怎么可能呢?
她甩开手,露出一抹苦笑:祝流双啊祝流双,人家都那样躲着你了,你竟然还肖想他主动吻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引得她头疼加剧,连同胃部也开始翻腾。
拽着床单强压下那股逐渐上涌的恶心感,她打算下床去寻找自己的手机。
掌骨向床垫借力,她焦急起身,腕处却隐隐传来硌痛。
祝流双不由地缩手蹙眉,就着头顶的白光翻看自己的右手腕。
一条别致的手链圈住了她的腕骨,玫瑰金的链子,上边缀着几颗圆润饱满的珍珠,中间还嵌着一只镶钻的蝴蝶。
她将手举到头顶斜上方,轻轻拨动蝴蝶,蝶翼在空中转动,发出细碎的光芒。
这五彩的光芒晃了祝流双的眼,也扰乱了她本就不稳的心神。
凭空出现一条手链,除了何铭还会有谁能进这间屋子?
可偏偏,她对此毫无印象。
手指按压住坠胀的太阳穴,她试图从混乱的记忆里搜寻出些许蛛丝马迹。
难道……
昨晚的梦是真的?
即便手链在腕,祝流双仍不敢相信。
但她又无法不信,因为这条手链真真切切戴在她的右手腕上,并不会突然消失。
脑中的一系列猜想还未完全消化,她便急切地跳下床,跌跌撞撞走出卧室。仅为了去玄关确认一眼,何铭是否真的回来过。
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暖气自脚底攀升。她掌心捏出湿漉漉的汗渍,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热的。
“醒了?流双,过来吃早饭。”
人刚走到客厅,便被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唤住。
祝流双讷讷转头,两道视线在空气中相撞。男人灼热的目光烫得她心头一凛,她动了动唇,声音喑哑:“学长……早。”
何铭指了指餐桌上的水杯,招呼她过去:“给你泡了蜂蜜水……”
“哦——”她腿脚僵着,一步一步慢慢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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